她穩了穩氣,快速側頭望了眼徐長贏,繼續道:“當年從雲州來,我和夫君的盤纏在盤下了清水巷的屋子後所剩無幾,夫君體諒我眼睛不好,即便是書院課業繁重的情況下,他依舊暗地裡接了不少抄書的活計…你彆生氣,都是我讓白術說的,你知道的那丫頭終歸還是更偏心我。”
小人兒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中間,柔柔地笑著,嘴角害羞的小梨渦又跑了出來,可徐長贏卻眉心狠狠一皺,看得揪心。
徐景升等人都默默看著她,除了不諳世事的龍鳳雙生,其餘人都知道蘭時所言何事。
徐長贏忍不住上前,緩緩從後圈著她瘦小的肩膀,道:“我沒事的,不就是多寫了幾個字嗎?你看,若沒有它,我們還不能認識奚伯呢,他老人家前些日子還跟我說想見你了,說有空時去找他品茶。”
聞言蘭時笑了笑,眼前似乎已然顯現出一個詼諧的老人家。
她繼續說著:“幾個月前,家裡拮據,我便把主意打到了食方上,找了朱雀街慶豐樓的白老板談合本生意,陸陸續續也提供了幾個方子給他,成效斐然,這些日子發生了許多事,趁此機會我也想告訴大家——如今我也算是個慶豐樓的小小股東了。”
“雖說不上什麼強大的話語權,但地位還是有的,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每個月都能有些碎銀子入賬。”
“比起兩袖清風,我的錢袋還是挺沉的。”
蘭時說著說著,便又開始笑了起來,翩翩的飄帶隨著她的腦袋搖擺著,乍一看整個屋子裡竟好似隻有她一人在動。
良久,徐少虞打破了寧靜,她驚訝地說:“蘭、蘭時,你是說那第一酒樓慶豐樓最近出品的藥膳湯子,都是出自你之手嗎!這也太厲害了吧!”
“是爹爹,我隻是借花獻佛,算不上什麼厲害。”蘭時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一眨眼又藏到了徐長贏高大的身後,仿佛隻有那裡才是她的小小安穩之地。
“是了是了,我想起來了,當初那袋陳皮橘絡茶,掌櫃的都沒收你銀子!我說怎麼感覺有哪裡奇怪的呢…父親,大哥,嫂嫂,蘭時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徐少虞大聲一喚,驚醒了屋內眾人。
徐景升和徐時宴幾個男人相視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如今府上的中饋大權已經交到了盛南昭的手裡,關乎各房各院的私錢問題,他們相信盛南昭自有其處理之法。
想到這兒,盛南昭站了出來,她慢慢走到蘭時身邊,抓起她的手輕拍。
“小時,這都是你的私房之物,往後你收好就行了,如今也算是在大家麵前過了明路子,都是自家人,斷不會在背後說些什麼…”
她還想繼續說,蘭時卻搖頭打斷了她:“嫂嫂,之前我沒有說出來,一是顧及到夫君擔心,怕他自責,所以我隻好默默地跟白術兩個人暗自行使此事。”
“可如今既然已經歸府,就像你剛剛說的,我們都是一家人,那就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現在提出來也是想儘我的一分薄力,為徐府貢獻屬於我和夫君的一份力量,僅此而已。”
徐長贏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他垂首看了眼蘭時:“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你們兩個…”
盛南昭一時無法,徐景升適時出聲:“南昭,這件事不然就讓我這個老頭子行個權利吧。”
他緩緩站起身來,旁邊的徐瀾立刻伸手攙扶著他,眼睛直盯著腳下的路,好似不管什麼事都沒有老爺子當下的安全來得重要。
“小時,我明白你的心意,也知道是聖上的萬金驅使你有了這想法。這樣好了,南昭,你按照規矩,替二房保存好萬金,以後二房每個月的月銀支出時,你再按照比例將萬金換成合適的銀子送回去,或者在吃穿住行方麵循例升上一格。”
“至於那食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