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柔翻了一個白眼,仰頭對著趙林林,道:“你哪隻眼睛見我沒事?沒看到我都流血了嗎?
還有,你以為我為什麼在這裡坐著,而不是站著,那是我的腳踝腫了,疼得站不起來!
我還渴的不行,餓的不行。
我嗓子都快喊啞了,可是樹林裡都沒有人回應我!
我,我,我,嗚嗚,我想著自救,找下上的路,可是,這裡根本沒有路,我又辨不清方向。
我害怕的要死,嗚嗚,我以為你們都不管我,我要在樹林裡被狼叼走了!
哇”
曾以柔說到後麵就成了嚎啕大哭,現在見到了熟悉的人,在這個陌生的大林子裡終於不在是她一個人,不用再害怕和擔心。
猛地鬆懈下來,換來就是更加凶猛的委屈和疼痛。
“我,我,你不要哭了!”趙林林著急地雙手撓著頭皮,恨不得把自己的毛寸給扒成光頭。
方浩軒則上前一步,蹲在小姑娘的身前,抬頭看著她,目光裡都是安慰和溫柔,抬手把她額前的碎發彆到耳後,又摘下一兩片樹葉和短小的枝條。
曾以柔的哭泣隨著這些安撫的小動作,漸漸小聲下來,變成了抽泣。
小小的人兒,原本就朦朧的大眼睛被淚水浸著,更加水汪汪的,惹人憐愛。
方浩軒覺得硬了十幾年的心腸這個時候被這種小鹿般純真的眼神看得心軟的一塌糊塗,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柔,唯恐大一點的聲音,都會把眼前的小人兒給吹跑了。
“小姑娘,我們這不是找來了嗎?
我們怎麼會放下你不管呢?
我看著你從我眼前掉下去,都自責得要命,恨不得也跟著跳下來。
可是,我那麼做了,萬一出其他的意外,大家到時候都是數不清的麻煩事。最主要的是,我受傷了,也換不來你不受傷,還耽誤救你的功夫。”
說著,方浩軒從衣兜裡掏出一個白手帕,輕輕地擦著曾以柔的花貓臉,繼續道:“偷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特彆解氣的好消息。
你被樹枝掛傷了,我給你的其他同學指的那條路,需要他們爬著從鬆樹下麵到山頂,那片鬆樹林已經有二十年的樹齡了,當初種下的時候,為了保持山體的水土,幾乎都沒有人再去碰過哪裡。
你知道那些鬆樹下麵有什麼嗎?
一巴掌厚的鬆枝和腐爛的樹葉,還有很多的小蟲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爬出兩條小毛毛蟲,或者蚯蚓的。
你說,他們從那裡爬上山頂,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情況能比你好在哪裡?
你受了小傷,他們卻受了更多的折磨。
你現在聽了,覺得開心嗎?解氣嗎?”
曾以柔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簡直是太解氣了!
這是她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沒有之一!
糯糯的聲音輕快地響起:“叔叔,你人真是太好了!我太喜歡你了,太崇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