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柔被噎著了,她該慶幸自己被誇是一個有腦子的人了嗎?
怎麼都覺得這話不是什麼好話呀?!
“叔叔,你在罵我笨!”
方浩軒聽著小女生的撒嬌,剛才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再次化成了繞指柔,為自己的心軟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道:“難道我還該誇你嗎?
那麼危險的地方,那麼容易就被激怒,連自己的安全都被忽視了,這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行為嗎?
當然,你前麵的那個女生這樣就受驚嚇,明目張膽地用力推你,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覺得她是真沒有腦子!
真以為,她無辜地喊一句,就能逃避了責任嗎?
還是說踢你那腳的人也是她,見你沒有跟著出事,才第二次出手的?”
曾以柔頭埋在肩膀上不想抬起來,哎,明明,她心裡明白方浩軒這是在幫自己在鄭程立麵前澄清她掉下山溝不是意外是人為,他還想要用自己來施壓,讓鄭程立不能對這件事沒有一個交代。
但是,心情,就是突然明朗不起來,怎麼辦?
她想,她是知道原因的吧!
按照她的性格,特彆是重生之後有了更多的閱曆,心性也格外開闊了起來。
按理說跟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是怎麼也吵不起架來的,至少不該被激怒,失去理智。
但是,她就是憤怒了,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是想撕爛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隻因為,今天吳曉瑋說了,自己沒有爸爸。
原來,她不是不在意自己有沒有爸爸。
即便是她心裡年齡已經四十歲,即便是她那麼幸運有了重生的機會,即便她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很幸福了,但是,這些都無法彌補兩世沒有爸爸的遺憾。
特彆是在聽曾若蘭給她講過爸爸的情況之後,她是不會因為日後有了爸爸就離開媽媽,心裡卻因為有了對他的印象。。隱隱有了不該有的期待。
有了期待,心就跟野草一般,生根發芽,野火怎麼燒也燒不儘。
之前,這些念頭不過是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強迫自己不去在意,現在,被人這麼直接地給揭穿了,才明白,她想要爸爸,也想要有一個爸爸守護自己,疼愛自己,……
能像這位偶像叔叔一樣,幫自己出氣,受傷了會擔心,腳不能走路了能背著,被人欺負了能撐腰……
曾以柔摟著方浩軒的脖子更緊了。
方浩軒久久沒有聽到曾以柔的回答,正想問怎麼回事,就感覺到了脖子間有冰涼的液體滑入,瞬間消失在衣領之間。
起先,還以為是天要下雨了。
接二連三的隻有一個地方有水漬,才意識到,是背上的小姑娘在哭。
他發現自己今天無聲歎息的次數超過了過去一周,不對,一個月的,對象還是一個人,一個對他來說還十分陌生的人。感覺到脖間的淚水少了,為了讓小姑娘儘快恢複精神,少不得,要引導她說話,把心中的憋屈給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