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韜帶著一句誓言般的話語,離開了古縣。
曾以柔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這段感情,並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那一晚,她仍舊失眠了。
好像,她又恢複了一個人住之後,晚上就開始睡的沒有規律了,胡思亂想也多了。
她最後實在是困的不行,乾脆裹著被子蹭到了曾若蘭的床上,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還是媽媽這裡睡著舒心!
這是睡著之前她最後的想法。
曾若蘭等她睡著之後,才轉身看著曾以柔,輕輕地給她蓋好被子。
她是不是有些太嚴厲了?
可是,顧文韜不是良配。
他們早點斷了念想,也可以少點傷害。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當年父母的心情。
她和那個人私下裡談戀愛被父親撞見。
曾國昌十分嚴厲地給她分析過他們之間的差距,直言他們將來不會有結局,現在斷了,大家都陷入的不深,也可以少點傷害。
可是,曾若蘭覺得父親不了解她,不體諒她,還有點看不起自己。
現實,卻如此地殘酷。
等她嘗到苦果之後,才知道父親的良苦用心。
現在,她也是母親了,也走到了看著兒女談戀愛的岔道口。
她終於明白了這份不忍和艱難。
女兒呀,你不要怨媽媽,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就算是現在你對我有怨恨,日後,等你成了媽媽,一定也會理解我的!
第二天,她直接睡了一個大大的懶覺,醒來的時候,抬頭一看,太陽都在頭頂了。
她頂著雞窩頭,穿著睡衣,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錢奕鳴正在院子裡看書,抬頭就看到曾以柔可笑的樣子。
“柔柔,你這是乾什麼呢?”
曾若蘭回後院做飯,正好看到曾以柔衣冠不整的樣子,嘴角的口水印還在。
“柔柔,趕緊回去換身衣服,洗漱洗漱!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穿著睡衣,臉都沒有洗就跑到院子裡來了!”
夢遊一般的曾以柔終於清醒了過來。。低頭看看自己穿的衣服,抬手一摸自己的頭發,尖叫著就又跑回房間裡去了。
十來分鐘之後,曾以柔終於磨磨蹭蹭地從屋裡出來了。
錢奕鳴保持著剛才看書的姿勢,還像一點都沒有變,連剛才翹著的嘴角弧度都保持著。
她坐在石桌旁邊,低著頭,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沉痛地懺悔道:“對不起,奕鳴哥,我今天睡懶覺了!我剛才看時間都十一點了,你和我媽媽怎麼都沒有我呀!害得我睡到了這個時候!”
錢奕鳴翻了一頁書,悠閒地說道:“為什麼要叫你呀?你想睡懶覺,不是就應該睡到幾點算幾點嗎?”
曾以柔怎麼聽著這話裡諷刺的意味特彆濃厚呢?
她小心肝顫抖了一下,縮縮脖子,膽怯地說道:“怎麼能不叫我呢?我這麼一睡懶覺,把今天上午的課程都給耽誤了,這可是大事呀!不然,你也不會生我這麼大的氣呀!”“啪”的一聲,錢奕鳴猛地把書本一合,抬頭看著曾以柔,道:“你還知道我生氣了!那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曾以柔撓撓頭,有些不明所以地說道:“不是我睡懶覺,誤了今天上午的課嗎?我還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