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瑋捂著自己少了不少頭發的腦袋,眼睛都痛的控製不住地掉眼淚。
這可是比剛才顧珍珍的那一摔一踩要讓她疼多了。
她一臉扭曲的憤恨,是誰都能看出她此刻糟糕透頂的心情。
曾以柔躺在地上,悄悄甩掉手上的那一堆毛發,後援團紛紛來到。
她在顧珍珍的幫助下,站起身,不等其他人說話,率先發難,擲地有聲地大聲說道:“吳曉瑋,我一直都對你忍氣吞聲,並不是怕了你,隻是,覺得跟你計較來計較去,傷了彼此的和氣,太沒有意思。
可是,沒想到,你不知進退,反而變本加厲!
我跟你在城關中學,做了半年的同學。
讓我來細數一下你這半年來,都做了什麼?!
班裡去山上春遊,你故意把我推下懸崖。
如果不是我運氣好,那段懸崖坡度不太大,我就不隻是腳受傷,就是丟命了。
事後,也是因為好心人的幫助,才在樹林中找到受傷的我,及時送去醫院救治。
學校覺得是自己組織活動的責任,主動承擔了這件事的全部責任,給我墊付醫藥費,給我道歉。
所以,我和媽媽覺得明明不是學校的錯,卻連累學校的名聲,實在是沒有必要才把這件事給忍了下來。
沒想到,你根本不知道悔改。
我回到學校,你又戳破了我的自行車輪胎,在我放學回家的路上,花錢找了混混劫道,揚言要打斷我的推。
這一出出,這一段段,如果不是吳曉瑋你父親因為私下裡倒賣公家的財務,被人舉報而辭退,怕是,你還會仗勢欺人,要跟我沒完沒了吧?
現在,你爸爸出來當了小老板,掙了點錢,給你買進了古縣一中的上學名額,你不知道珍惜,反而一開學,又開始處處找我的麻煩!
昨天,是你無緣無故地舉報我疊被子作弊。
今天,你找不到我的錯處,又來找我朋友的麻煩!
吳曉瑋。。我就是再軟弱,再沒有本事,也不能允許你這樣欺負人!”
曾以柔推開顧珍珍的胳膊,站直了身體,看向陳愛英,大義凜然地說道:“陳老師,今天的事情,不是她吳曉瑋要怎麼樣,是我曾以柔要怎麼樣!
我要陳老師你,要所有的同學都給我一個說法!
如果,學校和老師、同學們,仍舊對這件事,這樣的人姑息養奸,視而不見,看著我這樣無辜的學生被人欺負而不管不顧。
那麼,這樣的老師,也不值得我尊重和愛戴!
這樣的學校,我不讀也罷!”
現場再次一片寂靜!
曾以柔這麼番義正嚴辭的申訴,對他們這些一心隻讀聖賢書的高一少男少女們來說,太過於震撼了。
跟顧珍珍拉歌表現出來的大城市裡來的厲害女生形象還不一樣,曾以柔更加地貼近她們的生活,更加容易引起他們的共鳴。在曾以柔的身上,他們好像看到了自己曾經卑微而渺小的身影,在委曲求全和壓抑的生活中,突然某一天,他們身上的束縛太重了,重到他們不惜去反抗,不惜去看抗爭,即便是那個結果,可能是玉碎瓦全,也在所不惜。
他們身後的那五十來個學生,突然就激動了起來。
“曾以柔,我們支持你!”
“曾以柔,你是好樣的!”
“曾以柔,加油!”
“加油……”
……
一聲一聲的浪潮,給了曾以柔無限的勇氣和,也像一波怎麼躲不開的海嘯一般徹底淹沒了吳曉瑋。
曾以柔轉身,向她陌生的同學們鞠躬,起身,淚眼朦朧地微笑著,道了一聲:“謝謝!”
回她的是一聲熱情的“加油”!
吳曉瑋更加不知所措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