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韜反手握住曾以柔的手,單膝跪在她麵前,仰頭看著她,神情悲切而又執著地說道:“以柔,你剛才說的那些問題,在我看來都不是問題。
如果,我無法解決這些問題對你的傷害,我寧願自己一個人孤獨一輩子。
可是,以柔,你看看現在的我,已經解決了這些問題。
我媽媽不會再是我們的阻礙。
先不說,我手中有她不能輕舉妄動的東西,讓她投鼠忌器。
就說,我們日後是要留在京都的,或者,你喜歡什麼地方,我都可以陪著你一起離開。
就衝這一點,一心在省城忙著自己的事業的我媽媽也不可能跟我們在一起。
你知道我爸爸的,他是一個真正的寬厚的長輩。
我跟你的事情,他從頭到尾都知道,但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反對。
我爸爸隻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隻要對自己和所愛的人的人生負責就足夠了。
我的兩個姐姐,我大姐顧文藝已經嫁人了,我會讓她安分守己的。
我二姐顧文雅跟我爸爸一樣,一心隻想學問,不會成為我們的阻礙。
還有,你說的現在對我很好的大伯二伯他們和家人跟我爸爸一樣,都是十分和善的。
對於子女們的愛情和婚姻的問題,他們向來都是放任自由的。
他們認為,用聯姻來強大自己和家族,隻能證明一個男人的懦弱無能和一個家族即將走向衰敗。
更何況,我又隻是他們的一個侄子,有自己的親生父母,怎麼,他們也不會越過我的父母,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的。
還有,還有,你說的我的那些才華之類的事情,我要是知道你會因為這個對我心裡有芥蒂,我當初就不做那些無用功了。
而且,以柔,我已經想好了我們的未來。
你呢,隻要做自己喜歡做著的事情就可以了。。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為你拿到,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的。
而我呢,不會再從商了,我以後,就安安穩穩地考一個公務員,工作輕鬆,又有各種假期,收入也穩定。
這樣,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你,有更多的精力來照顧你。
你看,我都想好了我們的未來,我給你的,難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簡單快樂平靜的生活嗎?!
以柔,我不能沒有你!”
顧文韜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帶著幾分哽咽的沙啞,道:“以柔,你摸摸這顆心,它,從來都隻為你一個人而跳動。如果,你舍棄了它,它會慢慢枯萎,最後,停止跳動。
以柔,你讓我放棄你,你這是在要我的命,知道嗎?!”
曾以柔早已經淚流滿麵,猛搖著頭,甩飛了淚珠,抽泣地說道:“文韜,你不能這樣,你這是在用你的命威脅我,惡意禁錮我。你要是真的愛我,不是應該放我自由,讓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文韜,你這樣,隻會讓我覺的沉重無比,更加反感,討厭你,知道嗎?
你看你放手,多好?
我們就都輕鬆了,……”
顧文韜覺得自己已經在了崩潰的邊緣,兩世修來的冷靜自持都無法壓抑心中想要毀滅一切的暴虐。
命運,怎麼可以這樣對他苛刻?
明明,他前世都已經付出了那麼多,今生所求的也就是一個真心人而已,為什麼還要如此折磨他?是覺得他前世孤獨一生還不夠淒慘,今生,還要繼續修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