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韜快到傍晚的時候,才輸完了液。
曾以柔想著今晚就在醫院住下來。
顧文韜說自己沒事了。
醫生也說可以回家,吃著藥,隻要注意飲食就可以了,最好空腹兩頓。
曾以柔聽著這個醫囑,腦袋都埋在胸前,不敢抬起來了。
劉長生連夜開車把人給帶回去了。
曾若蘭知道事情經過之後,把曾以柔罵得狗血淋頭。
好在,顧文韜看不下去了,叫了她過去幫忙扶著他點。
因為這件事,他們回京都的時間推遲了一天。
曾若蘭倒是想珍惜臨時多出的這一天美好時光,在心裡打了一堆的腹稿要給他們兩人做大餐,做好吃的。
可惜,顧文韜的胃,是再也經不起油水的攻擊力。
曾若蘭隻得遺憾地放棄了這個想法,做了一天寡淡的清湯。
晚上的時候,周奶奶叫著曾以柔在門口附近轉悠了一圈。
家裡,曾若蘭終於下定決定,跟顧文韜認真地談了一次。
曾以柔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曾若蘭紅著眼睛,從顧文韜身邊走過。
曾以柔瞪了始作俑者顧文韜的一樣,就追著曾若蘭出去了。
母女坐在巷子裡路燈下的石頭上,曾以柔頭靠在曾若蘭的肩膀上斟酌了半天,才安慰著曾若蘭,道:“媽媽,我知道明天我就要離開了,你心裡難過。
但是,你要玩好的地方想一想。
我們現在分開了,是為了日後再相見的時候,大家都變得更美好,就沒有什麼值得遺憾和不舍的了。”
曾若蘭冷哼一聲,道:“你當然高興了!
等你回了京都,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跟顧文韜成雙入對地進進出出了,怎麼也比在家的時候,我時時看著,來當這個好像要拆散你們的絆腳石要好的多呀!”
曾以柔委屈地叫了一聲“媽媽”,用腦袋又蹭了蹭曾若蘭的肩頭,道:“媽媽,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的。
我都知道,都明白。。你說為了我好。
你是怕我和顧文韜太年輕,稍微不注意,給人留下話柄,讓我以後被人笑話。
你的付出,我怎麼會不懂呢?
而且,媽媽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兒,我的意誌可是很堅強的,怎麼會被顧文韜這顆糖衣炮彈給輕易攻破了呢?
再說了,我不是住校,就是在錦繡閣我師父那裡,文韜也沒有多少機會跟我獨處的。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
曾若蘭攬住她的肩頭,低頭著毛茸茸的腦袋,歎息道:“算了,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也不多跟你嘮叨了。
你要記住媽媽今天說的話:什麼時候,都不要去跨過那道紅線。女孩子隻有自尊自愛,才不會被人看不起,知道嗎?
媽媽就是你身邊最失敗的例子。
這些年,你跟著我受的苦,還少嗎?
你猶豫不決的時候,就想想自己小時候,你忍心讓自己的下一代跟自己一樣被人看不起嗎?”曾以柔眼眶有些濕潤了。
她這一刻也想了很多,回憶起來了很多。
明明想要反駁曾若蘭,我的情況跟你那個時候不一樣了,許多話語卻堵在喉嚨眼,怎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