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2 / 2)

忒不是人了。

池歲年差點氣樂了:“他來下戰書?”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陸知野會來探望他的理由。

湯燼抖了抖包裝袋,把裡麵的薯片碎攏成一撮,一股腦倒進嘴巴裡,含糊不清地道:“下什麼戰書啊,不是……你倆在家裡還打架啊?陸知野說你們挺恩愛的啊?”

池歲年嗤笑一聲:“嗯,他跟我這沙包大的拳頭是挺恩愛的。”

湯燼看著那一雙細伶伶的瘦骨:“……”

他把塑料袋扔進床底的垃圾桶,嘀咕道:“真不知道你倆這婚結了有什麼意思,打來打去遲早喪偶……”

池歲年抓起勺子扔過去:“滾,胡說八道什麼。”

他力氣輕,勺子還沒丟到湯燼身上就脫了力,輕飄飄落到被單上,湯汁在布料上暈出小片濕痕。

湯燼撿起小勺,漫不經心地嘖了一聲:“跟爸爸你害什麼臊,下周就是你倆結婚紀念日了,你這醒得真是時候,陸知野早上打過電話,說趕下午的飛機提前回來,希望待會兒見著你老公,你還能拉拉一副同歸於儘臉——臥槽你乾嘛?!”

池歲年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將湯燼拽到床邊,做了個深呼吸,“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跟陸知野……了?”

他實在說不出那兩個字。

彆說國內同性婚姻根本不合法,即使合法,這種關係套用在他和陸知野身上也是違法的。

湯燼歎氣一聲,無奈攤開手:“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你和陸知野結婚都快一年了,如膠似漆,全晉城誰不知道啊,我犯得上騙你?再說了,騙你我有什麼……”

湯燼的話戛然而止,他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白裡的紅絲很明顯:“臥槽,不是你等會兒?你先等會兒……”

他兩手張開,從胸口往下壓了幾次,平複心緒,道:“你現在,和陸知野什麼關係?”

池歲年用看2b的眼神看他。

“沒開玩笑,”湯燼急得上火,表情罕見的凝重,“快告訴我。”

池歲年不耐地掀起嘴唇:“你到底想說什麼。”

剛清醒就聽到陸知野的名字,怪晦氣的。

“我換個問法吧。”湯燼忐忑著問:“今年哪一年?”

池歲年下意識報了個時間。

下一秒,湯燼如火燎屁股的野驢,用發射火箭般的速度向外奔襲而去——

“醫生!醫生!出大事了!”

“……”

“病人車禍時頭部受到撞擊,大腦功能紊亂,反饋機製受到影響,造成無法儲存信息的現象……”

“停!”

湯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掌心,頭疼地道:“麻煩說大白話,我聽不懂!”

“……”中年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睿智的厚鏡片,“簡單來說,就是他失憶了。”

湯燼呆滯地道:“可他還認識我啊?”

醫生繼續推眼鏡:“選擇性失憶。”

池歲年:“……”

這一盆狗血,夠腥的。

“行了。”池歲年聽著煩躁,掀起眼皮冷冷看了湯燼一眼,語氣陰得厲害:“再演滾出去。”

“不是,我……”

“池先生。”醫生穩穩道:“根據檢查結果,您的腦部確實存在記憶中樞受損的情況,出血量不小,因此產生失憶症狀是非常正常的現象,我們會儘力給您治療,請放寬心好好休息。”

池歲年嘴角冷硬,對這倆人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車禍醒來,他雖然身體上出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傷痛,但遠遠沒有醫生所說的嚴重。

池歲年記得清清楚楚。

他確實發生了車禍,但事故很小。

那天,他參加了一場展銷會,對其中一輛跑車愛不釋手,都準備簽合同提車了,陸知野卻在這時候突然空降,利用自己跟主辦方之間的親密關係,輕輕鬆鬆截了胡。

這種半路截胡的缺德事,陸知野不是第一次做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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