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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謝二人之仇,卻實則還要從孫芙蕖說起。

九卿之中,謝行海與周遠平交情匪淺。當初孫芙蕖蒙受竊璽冤屈,後得平反之際,不僅周遠平丟了官,太常闔府皆因主持祭禮不力,觸怒龍顏,下場淒涼。

謝行海為舊友鳴不平,深究濟慈寺那場祭禮,便一路從孫芙蕖那兒,查到了太守談青嶽的身上。

超度曇花疫眾亡靈的祭祀典儀,本不應該存在,作為太常的周遠平,也本不會見罪於天子,被流放至北疆。

若非有談青嶽所書奏章,主張天子當頒下罪己詔,韓愫便不會入朝諫言,使宋皇允諾興辦祭禮。

周遠平闔家獲罪,以謝行海之見,始作俑者實當是談青嶽。

故此次談青嶽受召入京,麵聖述職之時,謝行海擅用自身職權,為故人周遠平出手報複。

“當年談青嶽那本折子,甚至未出相府。知曉其內容的,唯有沁水齋一眾門生。謝行海會得知祭禮起因,去算計談青嶽,便是相府裡出了內鬼。”

趙深沉沉歎息,將孫芙蕖抱緊,下頜輕搭在她的肩頭。

“此雖為府中私事,相爺卻重視至極,並未交由玄渡,已著焚風去查。都察院繡衣使們,先後帶走了幾名門生,聽說嚴刑拷打,場麵殘忍不堪。”

“所以門生們人人自危,生怕被繡衣使者找上,畢竟那些使者凶名在外,就連你一個清白之人,都怕極了他們?”

孫芙蕖稍側過身,抬手輕撫趙深發頂,半是安慰,半是好笑地輕輕問他。

“相爺他素來治下極嚴,也不知是哪一位同窗活得膩了,竟膽敢泄露沁水齋中密事,給謝行海一個外人知曉。”

趙深再歎,對孫芙蕖無奈搖頭。

“莫怪我杞人憂天,此次之事非同小可,同窗們皆怕被那害群之馬牽連,到頭來殃及池魚。”

孫芙蕖倒不似趙深一般擔心。

雖然謝行海暗算談青嶽的舉動,她前世中並不知曉,但其實泄密之人,她大致猜得到是哪個。

重生累世,她隱隱約約記得,曾有一位門生,夜裡失足落水,溺死在了橫塘。

此事韓愫從未細查,她故也未曾放在心上,如今再想,時節恰是在不久之後。

看來此人,便是那告密者了。

以韓愫的性子,倒的確會對此人公然處置,浮屍水麵,震懾其餘門生,以儆效尤。

既然罪魁禍首必然出現,那麼趙深與他那些同窗,便不會蒙冤遭受波及。

此事中孫芙蕖唯獨費解的是,韓愫何以對談青嶽如此用心。

談青嶽雖貴為州郡太守,身份卻到底不比京官。他究竟有哪裡與眾不同,竟幸得韓愫當朝回護?

聞她所問,趙深恍然一笑。

“我倒是未講與你,相爺緣何扣下了談太守的折子……”

孫芙蕖本不知道,韓愫竟然也可以這般好心,主張正義,且又惜才。

談青嶽半首七言,真摯之意打動韓愫,他遂代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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