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喬繼這番言辭,她卻實是不知,自己該如何麵對才好。
喬繼聽聞到韓愫借酒消愁,而她前世,恰曾親眼得見。
原來夜不成眠,獨飲花雕的韓愫,是苦於不能夠下定決心,把她送給太子,順勢了結凶案。
她對韓愫,實在是有著太多誤解,並不知他真心,亦不辨他真情。
驟悉真相之際,孫芙蕖思緒極亂,心中七情蕪雜,一時竟無所適從。
姿晴未待通稟,便挽裙急奔殿上,倏忽跪於她與喬繼麵前,伏身朝喬繼催促。
“東宮戰事已止,丞相懷抱夫人,被攔於東西廊橋之上。複道丞同您請示,是否當對他二人放行。”
喬繼代母後權,掌長秋宮,統率內廷諸事。
故哪怕時值宵禁,東西兩側皇宮諸門落鎖,但韓愫欲在當下,攜妻麵聖,她遂速命大長秋姿晴引他覲見。
“傳本宮令,開東明門,內廷守衛退避,丞相宮禁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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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居南,明光在北,主宮東架複道,通往儲君喬絡的永安宮中。
陸柔良卻不是步下連廊複道,得入守衛森嚴的太子東宮裡麵。
實則她根本無知無覺,方自昏睡中醒過來,人便已然在喬絡的身下。
空曠殿宇內唯有他們兩個,她癱軟無力反抗,事後仍渾似砧板上的魚肉,裸身被喬絡捆縛於木架之前。
“淫賊,無恥禽獸!你偷攜我至此,就不怕韓愫他前來救我?”
陸柔良說話之間,以為她在這裡,是被喬絡綁架,暗中囚於這寢殿之中。
喬絡遭她咬牙切齒辱罵,反倒心情愈好。
他向她逐一揭開白玉磚地上的朱漆寶箱,十隻有九,盛滿金石美璧。
“知道為何這隻是空的麼?”
一把嗓沉涼絲柔,他噙著笑,悠悠然地問她。
喬絡隨意地踢了踢唯獨空著的最後一隻木箱,對仇恨瞪視著他的陸柔良,冷笑解釋。
“丞相府送來這許多的厚禮,當中就包括你,任由本宮處置。”
陸柔良怔怔搖頭,春夜涼風之中,渾身赤|裸著的肌膚不禁戰栗。
喬絡見她不信,勾唇無情嘲她。
“他可是韓愫呢,縱然本宮是令人膽寒的‘開膛厲鬼’,可是他韓相爺,卻於無數朝臣異黨心中,亦不遑多讓的。”
踱步上前,喬絡抬臂伸指,觸摸陸柔良肋骨下的劍疤。
“你還真是愛他,當年此擊致命,你都替他挨了。可惜他這麼對你,為了孝敬本宮,拱手將你奉上。”
話落,他猛然攫住陸柔良的下巴,卻輕柔地俯首,吻住她的耳朵。
“韓愫不值得你將生死置於度外,以命愛他。且同本宮說說,是他乾得你爽,還是本宮更佳?”
陸柔良忿然咬唇,倔強閉口,不肯理睬他附耳輕道之言。
可她忍不住去想冬狩之時,韓愫與喬絡二人間的對話。
原來韓愫終還是對儲君退讓,將身為妻子的她,送與了喬絡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