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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和韓愫的婚約是毀不得的。倘若真能毀廢,我眼下早就另嫁他人,和陸家斷開關係,也省得後年秋日被當街問斬了。”

陸柔良極是無奈般搖頭歎息,並不顧孫芙蕖已驚懼到戰栗,隻是不緊不慢地自說自話。

“三十二年除了那兩件案子,已再無彆的文章可做。刺客我能去擋,可朝政的事我怎麼幫韓愫呢?”

她自桌旁站起,走至孫芙蕖的近前。

“若這一年咱們倆行動不利,唯獨還剩下的也就隻有次年,陸家被滅門之前那短短的幾個月了。”

指尖輕劃過此刻仍未乾透的墨,陸柔良將靛青顏色抹開,透出其下的焦黑字跡。

“永漢三十三年春夏,韓愫他幾乎全待在京洛的疫區之內。你我若是不隨他同入,那麼在我死前,就再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接近他了。”

孫芙蕖望著這一條被她不慎劃臟的身世支線,咽喉發緊,遲遲難以成言。

三十三年的那場疫病,凶險異常。其被稱作“厲疫”,自然是有被如此稱呼之理。

陸柔良所說時間緊迫,形勢嚴峻,這些孫芙蕖都懂。

在她被斬首前,她們能乾預的地方,的確比往後幾年要少了太多。

但這並不是陸柔良該選取“厲疫”下手的理由。

累世重生,孫芙蕖在這場疫病之時,皆不曾跨出過孫府一步。

莫說是她從來便沒有入過京中疫區,就連那些位穿書的陸柔良們,都極少有人闖到過疫區裡去,追求韓愫。

就算是富貴險中求,也終歸有個限度。

京城的疫病直到最後退去,也根本仍沒有救治之法,若是染上,唯剩下死路一條。

零星有陸柔良曾豁出去,以命作賭,卻悉數未死在秋後問斬之時,而是提前死在了疫區之中。

孫芙蕖每一世都遠遠地避開那場厲疫。而陸柔良,則從沒有一個人,自疫區裡活著回來。

“這實在太冒險了……”

好不容易,孫芙蕖艱澀開口,想要嘗試著勸她改變心意。

可陸柔良卻竟笑著搖頭,拉她在桌旁坐定,極為歡喜地同她再言。

“我有九成九的把握,又怎能說是冒險?雖不能對你透露太多,但這一處情節,根本就是打我手背上了。”

孫芙蕖搖頭表示不懂。陸柔良慎重措辭,說得再詳細些。

說起來會選身世線這處“厲疫”,並不是陸柔良意欲豪賭,孤注一擲。

她本就出身於醫學世家,哥哥繼承了母親的醫學天分,子承母業。

而陸柔良,則是與父親同在軍中,秘密從事武器研發。

軍工基地內的事情,她不能過多對孫芙蕖談及,隻說自己就職於研究所,同事裡不少人的日常,即是與實驗室工程病毒打交道。

“你就放心好了,我可是被業內人士交口稱讚的‘天才少女’。原子物理、生物化學,對我來說都再容易不過。”

她拍拍孫芙蕖的肩膀,替麵色仍有些白的隊友打氣。

“對付疫病的事我在行。到時候我主導,你輔助,咱們倆攜手並肩,準能共度此關。”

孫芙蕖大致懂得,陸柔良似乎在穿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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