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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鵲朝孫芙蕖深深一拜。

既已得孫芙蕖的點撥,自己今後該當如何,她心下有了打算。

隨後幾日,孫芙蕖遂不必再親力親為,代替紫鵲去為陸柔良換藥。

這姑娘鐵了心,要成為陸府最出色的貼身婢子,而不僅僅是老實本分的合格丫鬟。

她照顧陸柔良,比孫芙蕖照顧得更為上心。

孫芙蕖瞧著她強忍不適,卻仍舊為陸柔良處理傷口的模樣,不由得頗感欣慰。

人隻要有了目的,不再得過且過,難事也就變少,易事反而增多。

這並非是陸柔良傷口不再可怖,而是因紫鵲生出了勇氣與決心。

既已經再無彆事可做,孫芙蕖又開始修補那琉璃罐子。

碎片形狀不一,卻皆棱角鋒銳,她總是不小心劃傷手,卻並不因此便輕易放棄。

其間她也曾將惠通的那本經卷,誦給昏迷不醒的陸柔良聽。

隻是她畢竟深知,自己與陸柔良,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這東西既不可能去替她實現累世夙願,也不可能大顯神通,將陸柔良救回到人世間來。

她將那佛經草草讀過幾行,便隨手擱置在了一旁。

因她並沒有再讀下去,有些字句,遂未入她的眼中。

‘生死相續,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淨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

‘錯亂修習,猶如煮沙欲成嘉饌,縱經塵劫,終不能得。’

惠通言外真諦,皆在此經當中。隻是孫芙蕖這會兒全副心思,不在於佛前的他,而在鬼門關外的陸柔良身上。

她點撥得了紫鵲,卻錯過了為惠通所點撥。

好在凡塵俗世,還有一個劉井汐肯發善念,暫救於她。

孫芙蕖滿是傷口的雙手,劉井汐親自替她包紮,又對著恰替韓愫來此探病的焚風,指了指孫芙蕖的眼睛,鄭重其事地叮嚀。

“我勸不動她,後生你倒是也來勸勸。人前她不掉淚,背後卻不要命般地哭,以至於雙目毀損若此,再這麼下去遲早眼盲。”

他搖著頭,重重地歎息一聲。

“想我半生行醫,縱有無量功德,怕也要儘毀在她這雙眼之上。”

陸柔良與孫芙蕖,劉井汐自有盤算,想要至少保住其中一人的周全。

至今陸柔良熱病反複,始終不省人事,但孫芙蕖除了手上細小傷口,並不算情況太糟。

二者之中,他顯然更容易對孫芙蕖醫治。

可孫芙蕖性子執拗,咬死不承認暗自哭過。縱然他欲勸她,都找不到任何機會。

分明這眼睛哭得快要全盲,他作為醫者,竟是束手無策。

若是她手上的傷好了,眼睛卻又壞掉,自己對陸柔良和她付出的那些苦心,便也就全部都白費了。

焚風聽說孫芙蕖或會失明,當即重視起來。畢竟劉郎中是神醫,自不會妄下定論。

他對劉井汐好生保證,會儘力同孫芙蕖相勸。隻是他空有一身武藝,卻沒有文生士子那般的巧舌與敏思。

劉井汐返回兩儀堂去,他則暫且留下,陪孫芙蕖小坐。

孫芙蕖未開口,隻是依舊粘補那琉璃罐,焚風便盯著她手上裹覆的白紗,久久出神,琢磨著該要如何勸她。

“你那一條青綢,我已交到了菱角手上,隻是我近來心思皆在陸柔良這兒,還不曾問過菱角可已洗淨。實在是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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