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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過仍隻顧著甜笑的陸柔良,趕忙告辭,生怕若二人再多逗留,她便會進一步被韓愫坑害了去。

陸柔良這會兒忙著開心,尚來不及留意韓愫有何異樣,便被孫芙蕖一路帶出了立夏院中。

而後孫芙蕖說要去尋趙深,她甚至想當然地揶揄起孫芙蕖來,隻道這丫頭怕不是見了相爺對她的好,故才迫不及待,要去與自家的趙深好生溫存。

被陸柔良這樣編排自己,孫芙蕖好在臉皮本就不薄,大大方方地應了下來,假裝出一副思念趙深心切的模樣。

陸柔良故也知趣地放她離開,催促她趕快去相府西苑,好早些同她那情郎相會。

孫芙蕖的確有意儘早地去見趙深。

可其實她打著的主意,卻根本就不是陸柔良以為的那般。

敲開趙深的門,她極為誠懇地拜托他去打探消息,替她留意一番,混跡於飄香軒外的那夥地痞將會有何動向。

趙深一頭霧水,卻奈何人在孫芙蕖的這條賊船之上。

孫四的鬼主意隻多不少,他就算不當即答應下來,她也會有彆的招數,教他毫不自知地替她將事情辦了。

與其被動地任由她去擺布,他倒寧願主動幫她,又還能得著她感恩戴德的動聽言語。

孫芙蕖由此承下了趙深的情,卻奈何趙深帶回來的消息,始終未能令她愁眉稍展。

陸柔良不疑有它,對韓愫太過客套,回絕了韓愫剜眼的提議,韓愫倒也就真的借坡下驢,對陸柔良毫不見外,將那些登徒子徹底放過。

孫芙蕖一日日捱了過去,一日日等不到她想要的消息。

那些地痞無賴,仍舊做著些雞鳴狗盜的雜碎行徑,他們各自的眼睛,也仍舊完好地留在他們各人的臉上。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孫芙蕖成日地盼望著,期待韓愫去替陸柔良懲治登徒子們,故也終在夢裡重曆了立夏院中的前世情境。

跪在地上的男人們,逐一嚎叫著泣下血淚,蜷縮掙紮,痛苦翻滾。

而韓愫不顧孫芙蕖為他們哭著求饒,隻是扭轉過她的臉去,逼著她直視他們。

他指向那些男人,遂對她輕聲笑起。

“那些人的招子,留著也是禍患。”

孫芙蕖不懂他。

望著他安閒愜意的淺淡笑容,她不明白,他何來此番上位者的姿態,去任意地評判力量遠不及他的弱者。

被世人稱道仁民愛物的韓相爺,在她眼中,也不過是生來就魚肉百姓,對賤民毫無惻隱之心的王孫公子罷了。

他出身權貴世家,長於皇後膝下,宮裡宮外皆過得榮華順遂,又怎麼會對這些市井混混,甚至是對她有絲毫的共情之心呢?

孫芙蕖難以忍受他這樣的冷血殘忍。

誠然她自己極不應該,反而為那些對她無禮的男人求情,可明明韓愫小題大做,欲剜出那些人的眼睛在先。

他這番所作所為,才更不應該存在。

哪怕今世之中,此番場景僅僅發生在她的夢裡,孫芙蕖都因為悲憤恐懼,猛然驚醒,終斷她這場幾近於回憶的惡夢。

驚怒消散,呼吸得以逐漸平複,她脫力地靠上床頭迎枕,心中唯留下無儘沮喪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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