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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此病絕非傷寒,畢竟太醫台直到最後,亦不能儘除厲疫。

但她也知道形勢比人強的道理。

若是她再與劉去塵各自為戰,繼續一意孤行,她便終也得不到主事的機會,無法將正確的治病之法,儘數施行。

她唯有與劉去塵聯手,暫且對太醫台低頭,才能夠參與到救治當中,逐步實現她克製疫病的目的。

“染病者,當是以董醫令所擬藥方救治,但這避疫之事,董醫令分身乏術,可就得劉小郎中您對柔良多多教導,彼此切磋探討,替相爺與眾醫官分憂了。”

陸柔良三兩句話,既給了各方麵子,又將權責劃清。

她與劉去塵一旦為伍,董、劉二人便就井水不犯河水,矛盾自此遂消弭於無形。

隻不過眼下形勢當中,董醫令與劉去塵,皆不信服她一個外行之人,區區女流之輩。

“避疫又還能有什麼辦法?”

未待劉去塵出言向她回絕,那邊廂董醫令已然不屑嗤笑。

“無非是灑掃爽氣,熏燒蘭草。陸小姐若欲討香辛荷包,佩戴祛穢,老夫便可以開出配方給你。”

“那倒是多謝董大人了,對柔良這般抬愛,也省去了劉小郎中的些許心力。”

陸柔良將他的一番冷嘲熱諷,曲解作垂愛關懷。

董醫令碰了個軟釘子,因不想再討沒趣,隻得徹底住口。

她轉望住劉去塵,示意他稍安勿躁。

“關於柔良與劉小郎中該做之事,柔良略有想法,正巧在此闡明,也好勞請諸位大人指點,不吝賜教。”

前麵董醫令已然提過的避疫之法,陸柔良並未複述。

她隻是解釋了這些法子雖然可取,卻畢竟太過被動盲目。

無論是掃塵、熏香還是佩蘭、藥浴,都重在固本培元,而無法從正麵與曇花疫相抗。

“咱們若要避疫,則該主動究其根本。若不能辨證施治,又如何對症下藥呢?”

陸柔良朝著劉井汐躬身一拜,向始終未曾出言的他請教。

“劉神醫久在館內坐堂,該是對這洛川西北一帶,極為熟悉的吧?”

劉井汐拱手還禮,對她點了點頭。

“那麼神醫您可否告知柔良,如今曇花疫的發病者中,身世家境有何規律可循?”

她這一問,提得古怪,倒是劉去塵最先明白過來,隱有恍然之色。

劉井汐雖尚不解她此問之意,卻也耐心細致,同她作答。

“京洛西北,少有達官顯貴人家,多為市井小富之戶。禁區中雖也有少數破落流民,今時卻尚且康健,從來未染疫疾。”

陸柔良聞罷頷首,轉而又向董醫令福身相問。

“大人就不覺得,這一點極為可疑?緣何這曇花疫,隻傷富戶,卻傷不及那些窮苦人家?”

董醫令被她這樣一問,倒也登時難住,無法作答。

而陸柔良實則早在作為讀者,翻閱厲疫情節之時,就已經反複思考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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