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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西南楚人,喜以毒蟲之形,將金銀鑄作刀劍吞口,而非宋人所喜玉器吞口,常雕作龍頭鳳首等諸般瑞獸模樣。

這把匕首,蝴蝶圖騰栩栩如生,必為楚人滅國前夕,宮中禦製之物。

“東宮所言正是。”

韓愫雖尚在恭敬回話,卻已伸手討要,催喬絡交還匕首。

喬絡翻腕收手,並不理會韓愫,隻持刃向焚風身前走去。

“既然如此,本宮更是要先試一試,楚皇這件禦物,使起來究竟如何。”

焚風再白了臉。

就算他不必委身太子,但被太子試刀,卻難保他還能留得殘軀或是賤命。

孫芙蕖躲在陸柔良的背後,幾乎毫未牽扯進當下局勢之中。

可她每個瞬息,都緊緊關注著麵前事情的走向。

許是因這一世裡,有陸柔良在此,諸般進展遂多有些不同。

往昔,太子喬絡在下賭注之初,隨手指住了她。可她並非韓愫的準夫人,甚至與韓愫原沒有太多交集。

若究根本,她不過是個因遵父命,向丞相諂媚的宵小罷了。喬絡隻是將她,視作得勝者的獎賞。無論韓愫或他自己,誰人贏了,她便是誰的東西。

孫芙蕖與陸柔良不同,對於韓愫而言,她分明無甚意義。可彼時是韓愫回絕了太子,反而主動將匕首取出,以作那一場賭約的彩頭。

雖然早已知曉,那是韓愫亡父的遺物,孫芙蕖卻從未見過韓愫似今日般,不肯以那把匕首作賭。

直到這會兒,勢態總算與往事再度重疊,孫芙蕖不似焚風般忐忑不安,畢竟她知曉喬絡未打算拿焚風試匕首。

此間至尊貴的太子,躬身屈跪於草地之上。他手裡的匕首,紮入那隻無角死鹿的喉管,深深旋刃,而後一路向下劃去,剖開它的胸腹,割裂五臟。

那隻鹿的頸上,因為被匕首整根沒入,留下了與吞口無異的蝶翼痕跡。

孫芙蕖出神凝望鹿頸之上的那抹印痕,瑟縮在陸柔良的背後,輕輕地打了個顫。

及至她與韓愫婚後,京城中每有女子深巷遇害,脖子上都留下過蝴蝶印跡。傷口也是一路向下劃到腹腔,肚子裡的臟器,全被掏得乾淨。

但喬絡並不承認,人皆為他所殺。他隻是笑得輕巧而又無賴,對韓愫說,那把匕首丟了。

東宮守衛森嚴,韓愫不得暗查,故而無計可施。直到喬絡又一次持那匕首殺人,他率兵夜闖東宮,將其當場擒獲。

孫芙蕖而今想來,仍覺得自己頸上,似是有些疼的……

陸柔良眼見著書中的連環殺人變態,執匕首將獵物剝皮放血,麵不改色地處理內臟,心下多少也是有些怕的。

但她餘光裡見到孫芙蕖慘白了臉,卻又覺得那姑娘實在是禁不住嚇。

比起孫芙蕖來,她倒是尚還更鎮定些,不至於懼怕得肝膽俱裂。

而孫芙蕖那姑娘,這會兒望著喬絡,就好像被嚇得魂兒都丟了。

陸柔良無奈暗笑,覺得孫芙蕖實在是小題大做,反應極度過激。

若是在她看來,喬絡會成為連環殺人案的凶手,與他日後隨軍掃北,有極大的關聯。

換言之,他當下還沒有經曆戰事,也還未精神受創,成為難以自製的殺人狂魔。

所以,至少眼下,陸柔良並不怎麼怕他。

那邊喬絡試過了匕首,極為滿意,無論是對這匕首本身,還是對它之於韓愫的重要意義。

有喬繹在賭局雙方之間調和,又有喬縱在旁側遊說幫腔,韓愫終於未再推辭,答應用匕首作為賭注。

天色漸昏,此局卻賭射禦,故眾人移至校場,吩咐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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