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遇那個狗東西,果然配不上這麼好的童童。
在沙龍裡待了一個多小時,蔣之衍試圖“撮合”沈時遇和童又靖的想法,沒能成功。童又靖走到哪都挽著虞星的手,對狗男人興趣缺缺。
“你前幾天說要找競賽習題?”童又靖牽著虞星在沙龍外漫步,問。
虞星說是:“每年的第二個學期不是有很多競賽嗎,開學以後我想試試。”
“你喜歡競賽?”
“不是,我喜歡競賽的獎金。”
童又靖對她的誠實哭笑不得,關心道:“你需要用錢?要是……”
虞星趕緊拒絕她的好意:“不不不,我不急著用錢,我隻是想能攢一點是一點。”
她要攢錢,以後才能在用得上的時候,為小姨分擔壓力。
早先還在和盛亦鬨彆扭那會兒她就這麼打算了。
童又靖人好心善,但沒得借人家的錢貼補家用的道理。
正說著,蔣之衍從裡探出個頭來:“你們彆逛了,進來,我們去高爾夫球場——”
兩人對視一眼,手挽手入內。
男生們待著無聊,要去打高爾夫球。
一行人轉換陣地,到球場外。他們做準備工作,虞星不會,童又靖沒興致,兩個人便不上場。連休息區的門都沒邁出去,直接坐下喝茶吃點心,隔著玻璃門看他們吹冷風。
蔣之衍過來勸說,童又靖就是不動。
等於換了個地方繼續聊,童又靖接上先前的話題:“我考慮好了,我以後想做設計師。”
“設計師?”
“對。像我們這樣的,一般到大二家裡就會讓我們出國,有的人高中一畢業就去了。我應該大二才會動身。這幾年先準備準備,我想選一個設計專業厲害的學校。”她說著,問,“你呢?”
虞星道:“具體的我還沒有想好。我的打算很簡單,儘可能考一個好的學校,以後讓我小姨安享晚年。”
說到她家裡,童又靖換了個坐姿,突然好奇:“我隻聽你提過小姨,你爸媽呢?”
“我沒有爸媽。”虞星扯了下嘴角,沒什麼情緒,不是高興的事但臉上也沒有多少難過,“我媽媽生我的時候就去世了,至於爸爸——”她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從來沒見過。”
童又靖一愣,稍稍自責:“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問這個……”
“沒事。”虞星笑笑,示意她不用大驚小怪。
一時有些尷尬,童又靖小聲說:“那你這個情況跟盛亦倒是蠻像的……”
虞星眉頭一挑:“盛亦?”
“啊,不是不是,沒什麼!”童又靖連忙搖頭,立刻說起彆的。
她說的話,虞星切實聽清了。
……盛亦的情況?很像?
抿抿唇,知道童又靖不方便說,沒有追問。
聊了一會兒。
童又靖接到家裡電話,起身走開。
虞星一個人坐在休息區沙發上,安靜喝花茶。
不到一分鐘,廊下走來一群人,都是女生,說說笑笑,好不熱鬨。
虞星一開始沒在意,不經意瞥去一眼,立時頓了頓。神色微斂,她正想彆開頭,那邊有人注意到她。
“哎?那不是——”
感受到許多視線朝自己投射而來,虞星微微吸氣,一顆心沉下來。
當做沒聽到,當做沒看到,她將頭彆開,看向玻璃門外。
腳步聲朝她走來。
“這不是虞星嗎?”
帶著笑意的熟悉聲音,曾經萬分親昵,如今隻餘惡意。
虞星抬眸睇去,沒說話。
“好巧。”為首的女生明眸皓齒,笑起來尤其好看,“好久不見啊,竟然能在這裡碰上你。最近怎樣?能來這裡,看來你應該過得不錯嘛。畢竟,這種地方不像是你來得起的。”
她身後的幾個女生紛紛笑起來。
虞星勾唇,淡淡道:“好久不見,倪曼姍。不過大家彼此彼此,這也不是你們來得起的地方。”
除了為首那個被她叫做倪曼姍的女生,後麵那些笑話她的,全都變了臉色。
倪曼姍朝她走近,倚著她對麵的沙發座,手微微撐著頂端,雖然不像虞星那樣屬於臉頂頂好看的,但也彆有一番曼妙姿態。
“你一個人在這?”倪曼姍笑問,“帶你來的是誰啊,不錯嘛,勾不到昊勳,還是讓你勾到了彆人。怎麼說呢,也不意外,長成你這樣,釣凱子一點都不難。隻是不知道現在壞毛病改沒改?還喜歡撬好朋友的牆角嗎?”
虞星靜靜聽她說完,在她自以為嘲諷的笑容中,鎮定答道:“首先你要搞清楚一點,你從來不是我的好朋友,少自戀了。”
倪曼姍一愣,臉上閃過怒色,笑容當場繃不住。
“你——”
“姍姍!”旁邊的女生立刻拉住她,瞪虞星一眼,“算了,這種人,你對她那麼好她還能犯賤,就是狗咬呂洞賓嘛,她這麼厚臉皮,跟她生氣不值得!”
倪曼姍正欲再開口,玻璃門開了。
外頭進來一個人。
隻一眼,一群人全都愣住。
男生高挑挺拔,身材頎長,俊逸眉眼中有股桀驁誰都不放在眼裡的高傲淡漠。他手插兜,薄唇弧度帶點懨色,通身清冷氣質,讓人直覺不好惹。
盛亦出來找虞星,視線先落在她身上,隨後才發現她對麵那些閒雜人等。察覺虞星的情緒不正常,表情似乎有異,蹙了下眉:“怎麼了?”而後,冷淡地掃了眼那群閒人。
虞星搖頭:“沒事。學長你……?”
盛亦默了默,本是想出來看看她和童又靖待得如何,眼下改了主意。
一手插兜,另一手衝她勾了勾,他頷首:“來,我教你打球。”
虞星略思忖,瞥見對麵正錯愕的倪曼姍一群人,想都沒想,起身走向他:“好。”
兩人一起轉身,並肩走過自動感應的玻璃門,朝球場行去。
盛亦低頭和她說著話,一眼都沒往後瞧。
虞星同樣。
被當做空氣忽視的倪曼姍從驚豔和詫異中回神,緊緊咬牙,隻覺得一股悶氣堵上胸口。
那個男生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左手戴的那塊表,唐昊勳帶她逛街的時候,她在專櫃櫥窗見過,不過細節上稍有不同,也不是一個顏色。
櫥窗裡那隻售價兩百多萬,櫃員當時和他們說,那一個型號還有特彆款,但是隻在國外發售,國內買不到,價格要翻兩倍還多。
就是那個顏色,就是那個男生手上戴的那隻墨綠黑!
倪曼姍心裡極度不平衡起來。
原本嘲諷虞星,是覺得她釣上的凱子,再怎麼也比不上自己的男朋友。唐昊勳有錢長得帥,家教又好,性格溫柔待人體貼,這樣的男孩子有幾個?
可是剛剛那個男生不僅臉長得出眾,戴的起那樣的手表,身家肯定不比唐昊勳差,說不定要強上許多,更彆提通身的氣派,甩了唐昊勳不知幾條街!
憑什麼!
虞星那樣的人,她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