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幾天安生日子, 怎麼就這麼難。@無限好文:儘在格格黨
虞星做夢也沒想到, 戀愛被家長阻攔這種令人無言以對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傅非碌和盛書淵什麼時候見的,她不清楚,但從傅非碌的語氣聽來, 絕不是一次愉快的會麵。
這下好了,盛書淵不滿意她, 傅非碌更不滿意盛家,她和盛亦卡在中間, 左右為難。
連盛亦都瞞著她, 若非她問到麵前, 他還不打算說。
“回來這麼久你一個字也不告訴我!”
避開家裡人偷溜出來見麵,麵對一桌子美味佳肴, 虞星毫無胃口,氣得筷子一撂, “你打算和林琳發展到什麼程度再告訴我?”
“什麼發展, 沒有的事。我隻是擔心你不高興會多想。”盛亦皺眉, “我爺爺讓我去吃飯, 我根本沒去。”
“吃飯?”虞星氣笑了。林家那位的名字還是她上網查到的,這又冒出吃飯的事。
盛亦舉手就擒, 坦白:“前天我爺爺單獨安排了個飯局, 我沒去, 我讓秦懷去的。我發誓沒騙你。”
虞星在氣頭上, 盛亦不辯駁趕緊握住她的手。她用力甩, 甩不開,他抓得緊,一下也不肯鬆。
盛亦捏著她的手抵在唇邊,邊親邊連聲哄:“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不跟我生氣,好不好?”
虞星帶著點怨氣睨他:“這種時候有事情你還不跟我分擔,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要是我大伯給我安排相親對象一起吃飯,我也不告訴你,等事後才讓你知道,你會是什麼感受?”
盛亦捏緊她的手,“呸呸呸,彆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相親對象?來一個他捏死一個。
他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一餐飯教人吃得好不高興。
盛亦和她約定好,在這些事情上——隻要是和兩個人有關的事,都必須彼此分擔。
虞星這才消氣。
……
午後,禮儀課結束,老師告辭,虞星換上居家服,窩在房間落地窗前的沙發裡玩手機。
敲門聲響。
她扭頭道了聲“請進”,門推開,傅非臣坐著輪椅進來。
她連忙站起來,傅非臣搖頭:“坐著,起來乾什麼。”
說話間,輪椅行至沙發旁。
半起身的虞星緩緩坐下,“不是有電動的嘛,怎麼不換那個。”
電動輪椅比手工的方便多了,可甚少見他坐那個。
“我習慣自己轉,運動一下手臂也好。”傅非臣笑笑,“上課感覺怎麼樣?”
她點頭,“挺好。”
“過幾天就要搬回家,我來問問你有沒有缺什麼,或者想要什麼。”
“沒有。”
“房間要重新裝修嗎?”他問,“給你準備的是全新的,沒人住過,晚點讓人把照片給你看看,不喜歡就讓他們改。”
“我不挑,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他不讚許地蹙了下眉,“自己家,該挑就要挑。”
虞星隻好說:“你看著安排吧,等住進去以後看看,要是不喜歡再說。”
傅非臣拿她沒辦法。她對物質方麵的東西,沒有過多追求。回來之後就沒見她提過什麼要求,都是安排什麼就接受什麼。
但虞星確實沒什麼不滿意的。上次邱卉妮在酒會羞辱她,躲了好久,後來乖乖來找她道歉。聲淚俱下,就差跪下求她。
她那時才知道,傅非臣對邱卉妮的父母施壓,邱家近來很難過,邱卉妮的父母好幾次想要親自拜訪,向傅非臣道歉,全被不留情麵拒絕。
邱卉妮隻好低三下四求到她麵前。
事情過去不提,傅非臣是真的待她上心。
輪椅往前少許,傅非臣問:“晚上想吃什麼?廚下預備做飯了,想吃什麼讓人過去說一聲。”
虞星還是不挑,“都行。”頓了一下,眼神飄忽,“大伯今天回來嗎?”
“他在忙,最近事情有點多,這幾天應該都不會回來吃飯。修遠倒是不一定。”傅非臣微笑,“怎麼,不想見你大伯?”
“沒有……”她抿了下唇。
“盛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傅非臣輕歎,“你大伯找過你?”
“嗯。”
他沒說話,片刻安靜。
虞星望向他:“你們都覺得不好,對嗎?”
傅非臣柔柔睇她,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好不好的。”
太陽光從外灑進來,房間裡,通透,明亮。
室內開著空調,溫度適宜,再舒服不過。
輪椅方向轉了轉,正對落地窗。
傅非臣和沙發上的虞星成平行姿態,一樣朝向外。
“……我和你母親的事,你爺爺也覺得不好。”他眼神悠遠,唇畔那弧度若有似無,朦朧悵然。
傅非臣忽然問:“你小姨有沒有跟你聊過我和你母親的事?”
虞星如實回答:“小姨她……並不清楚。”
傅非臣眉頭挑起一點。
她道:“小姨說,母親還在的時候,什麼都不肯說,她問過很多遍,一個字都沒有問出來。”
傅非臣沉默了一會兒。
許久,他將輪椅轉直落地窗前,隔著分寸距離,麵容清晰出現在玻璃上。
“我和你母親認識的時候,她還不到二十五歲。”他說,“在瓏城,那是一個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她大學畢業以後在瓏城當老師,教音樂。我當時在國內四處采風,走到哪裡畫到哪裡。瓏城山的一日三時,晨、午、晚,都不一樣,非常有名。山中一個潭,山外一片湖,都是好風景。我為了風景去的,卻在瓏城遇上了你母親。”
……
那一年。
傅非臣遊曆到瓏城,身邊隻帶了兩個人。為體驗當地風土人情,計劃待上三個月,租了個小院子住下。
院子裡有個小涼亭,夏天,爬滿青藤,一結就是一串一串的小青葡萄。
有時他會在亭裡乘涼,支一個畫板,一畫就從午後畫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