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1 / 2)

我見銀河 雲拿月 9457 字 8個月前

蘇秋知道, 蔣之衍生氣了。

和以往不一樣,氣氛從一開始就不對, 從在地下車庫裡……不, 應該是從他打電話來時, 語氣就怪怪的。

他今天見她, 根本“事出有因”。

坐在公寓客廳的沙發上, 蘇秋沉默不言, 包放在手邊沒動過。蔣之衍故意晾著她,倒水, 摘領帶,在室內走動,偏偏就是不正眼看她。

幾分鐘, 甚至連幾秒鐘時間都懶得分給她。

蘇秋坐立難安, 比很久前第一次來時,還要更局促。

今天中午孫姐給她打電話,語氣沉重地問她:“你是不是去麵試章導演的新戲了?”

她猝不及防, 一愣。雖然知道瞞不住,肯定會被發現,但沒想到這麼快。

孫姐沒跟她多說,顯然也沒空聽她解釋, 隻告訴她:“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心裡有數。多的我就不說了, 蔣先生已經知道了,晚點他要見你。你準備準備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秋從中午一直忐忑到傍晚, 直至蔣之衍電話打來,十幾分鐘後,她在地下車庫見到他的座駕,沒有著落的那顆心才安定。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終於還是來了。

可惜剛做好心裡建設,一上車,對上他那張臉,她又緊張起來,心撲通撲通亂跳。

她胡思亂想間,蔣之衍終於晾夠了,走出來,停在客廳與餐廳的矮台階上。

他的襯衫解開兩個紐扣,睨了睨她,沉聲:“進來。”

蘇秋惶恐起身,跟他進屋。

臥室裡,衣帽架上掛著他的深色睡衣。往常她在這裡過夜的時候,也會掛上她的。

蔣之衍站在那,一手端著瓷杯,靠住書桌邊沿。像是故意折磨她,慢條斯理品嘗咖啡,一點都不急。

蘇秋坐在床邊,手指無意識地動。

不知過了多久,“嗒”地一聲,蔣之衍放下杯子,蘇秋聞聲抬頭,對上他微垂的視線,背後一緊。

“說吧。”

她不敢看他,艱難地擠出聲音:“說……什麼。”

“說什麼?”蔣之衍笑了。

他走近兩步,捏住她的臉頰,讓她抬起頭。他眸色沉沉地盯著她,“我的話你是不是當耳邊風?”

“我沒、沒有……”

“沒有?沒有你還去試章守軍的新戲?”蔣之衍臉色一冷。

“我隻是想——”

話沒說完,蔣之衍另一隻手托住她後脖,箍著她往前一帶。蘇秋被動朝前傾,昂著頭看他,離他腰腹極近。

“隻是想什麼?章守軍拍的什麼戲你不知道?我說過什麼,不準拍暴露戲份,你就這麼想脫?”蔣之衍嘴角邊噙著冷笑,手上越發用力。

蘇秋臉頰上被捏得泛起白印子,疼地皺起眉:“不是的,隻有一點點親熱戲份……都是借位……”

見她眼裡泛淚,蔣之衍頓了頓,手上力道稍稍鬆了幾分,但眼裡仍然冒火:“我說不準就不準!”

她不說話,吸了吸鼻子,眼淚掉下來。

滾燙的眼淚滴到他手上,蔣之衍暗暗深呼吸,驀地甩開她的臉,收回手。他背過身去,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而後,轉回身,對她道:“你現在打電話給姓章的,告訴他你不拍。”

蘇秋大滴大滴掉眼淚,無聲抽噎。

蔣之衍盯著她,重複:“我讓你打電話——”

她側著身坐在那不動,微微低頭,喉嚨裡溢出嗚咽聲響,眼淚掉的更凶,哭得半張臉都紅了。

“打不打?”

“……”

蔣之衍氣笑了,“好,脾氣硬,好的很。”

他近前,再度扳起她的臉,“想拍是吧?這麼想脫給彆人看,不如我給你投資,再拍點尺度更大的?”

蘇秋被半扼住喉嚨,說不出話,蔣之衍發了狠,一把將她推倒。

“平時在我床上扭扭捏捏,現在願意脫了?想脫給誰看?”他惡狠狠地罵,“脫給我一個人看不夠刺激?你是不是犯賤?!”

背後是柔軟的床鋪,可她喉嚨卡得快要無法透氣。再一看,蔣之衍已經順勢跪在床上,兩腿跨開跪在她腰身兩側。

他伸手去解皮帶,蘇秋慌了,死死閉緊嘴,拚命搖頭,用手推拒,想要掙開他。

以前他從不會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讓她用彆的方式取悅他。

但今天,他的動作和氣勢,分明都有些侮辱意味。

蘇秋咬緊牙關,怕被為難,怕被強迫,但又無法掙脫,眼淚越掉越多。

情急之下,她側頭在他手掌虎口上一咬,蔣之衍吃痛鬆手,她喘了口氣,破罐子破摔,哭著對他吼道:“我又不是第一天犯賤!從跟你那天開始我就賤得不行了,這麼久你還不清楚嗎?!”

蔣之衍一愣,顧不上被咬,怒不可遏揚起手——

蘇秋頭一偏,閉著眼淌淚裝死。

巴掌還是沒能落下去。

蔣之衍氣得肝疼。

看著那張慘白、淚痕遍布,偏偏又滿是執拗的臉,他一股氣無處發泄,太陽穴突突直跳。

閉上眼深呼吸,許久,蔣之衍起身坐到一旁,平複下來。

他伸手拉起蘇秋。

她哭得眼通紅,被他摟進懷裡。

蔣之衍用力抱著她,貼著她耳畔,半解釋半哄:“你真的想拍這種片子,我找人寫一個差不多的故事給你隨便拍,嗯?”

“藝術是崇高的沒錯,但為藝術獻身也分程度。”他用拇指揩拭她臉上的眼淚,聲音柔和許多,“好的戲就一定要脫麼?沒必要,對不對。”

親了親她耳垂,蔣之衍拿出耐心,“你如果喜歡這種類型的,我現在就讓人寫劇本,一部,不行就兩部?要麼三部好不好?”

邊說著,一點一點,一寸一寸親她的臉頰,親她臉上的淚。

他說話的語氣變回溫存時那般,像是在耳鬢廝磨一樣親昵又溫柔:“不哭了……再哭眼睛腫了就不漂亮了……”

蘇秋鼻尖發酸,他越哄,她越難受,眼淚反而失控,開了閘般停不下來。

蔣之衍好說歹說,她怎麼都不好轉,無可奈何之下,脾氣又上來:“你夠了沒?”

鬆手將她推到床上,他站起身,“這部戲就有這麼好,你就非要拍?”

她坐在床上,低著頭,哭得肩膀顫抖,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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