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駱明鏡耳邊,低聲道:“晚了,是要罰的。”
駱明鏡忽然抱住她,低下頭,也在時敏耳邊,輕聲說:“那就,罰吧。”
時敏眼中滿是驚訝。
二人分開,並肩而立,各自無話。
車來後,駱明鏡正色道:“姐,再給我時間考慮。”
時敏坐上車,莞爾一笑:“不給了。從明天開始,我默認你就是我男友。”
“聽清楚了駱明鏡。”時敏說,“以後介紹我,不許說這是姐姐,是女朋友,明白了嗎?”
駱明鏡慢慢踱回店,默默關門,打開電腦,發了微博提醒直播。
表情平靜,內心也很平靜。
不一會兒,直播間粉絲慢慢多了起來。
在滿屏誰包養你?你要暴富了的彈幕雨中,駱明鏡說:“沒有暴富。”
他抬起頭,眼中流光溢彩,笑了起來,慢慢說道:“我放棄了一個暴富的機會,換了個朋友。”
彈幕動的極快。
什麼朋友?
金主爸爸?
瑪莎拉蒂總裁?
你傻啊,暴富都不要了,你不是我們妖精,哼!
什麼樣的朋友?
駱明鏡說:“一個,跟我約定,一日三餐都一起吃的朋友。”
彈幕神反應,不一會兒,同居兩個字就刷滿了屏。
“同居的文藝說法。”
“大家快品品,嘖嘖,一日三餐一起吃,就差領證了。”
“一日三餐,人生不可或缺,這特麼是變相表白啊!”
“隻有我不懂,包養這件事就這麼含糊過去了嗎?”
“男的女的?”
“啊?妖精出櫃了?”
駱明鏡深吸口氣,回答:“心情複雜,今天畫十八\\禁好了。”
直播間彈幕炸了。
這之後,時敏踐行自己的承諾,每天不管多忙,都會親自來送花,有時間了留下吃飯,沒有時間放下花就走。
時楚知道後,嘲她送花的行為最敷衍,隻停留在浪漫的表層,根本沒有抓到浪漫的精髓。
“這你也能把它叫愛情?”
時敏連諷帶刺道:“對,我這是膚淺的愛,我喜歡的就是他那副皮囊,入不了您老的眼,所以閉嘴。”
花送多了,時敏上癮了。
對於她強行確定關係,改變稱呼這件事,駱明鏡沒有明確表態,但從那天開始,他開始衝她笑。
收到花就笑,各種各樣的笑,禮貌笑,無奈笑,開心笑,到最後,成了一種習慣,溫馨自然。
時敏釋然,他隻要能接受就好,也證明了她並非強求。
隻要他高興,回應多慢,她都願意等。
時敏送花的時間不定,一天一次,或早或晚。
有時候是驚喜,有時候就是驚嚇。
驚喜是他清晨起床,打開門,時敏倚著槐樹,揚揚手中的花,說一句:“m,送你的。”,也是晚上關店拉窗簾時,她推門而入,放下花,突擊一個晚安吻,一句:“晚安。”
驚嚇就是駱明鏡正在直播時,恰巧送花來。
有次,駱明鏡正在直播畫試探邊界的大尺度同人圖,風鈴響了。
因為是直播畫圖,粉絲們能看到的也是電腦桌麵的動態,瞧不見駱明鏡的表情,隻見畫布上刺啦多了一條線,半遮半掩的乳\房被平分了。
彈幕飄過一片:
“心疼小姐姐的胸。”
“哈哈哈哈線都嚇歪了,能不能行啊!”
“家長查寢了!”
“是玩手機聽見門響時的我了……”
“妖精其實很慫,你們發現沒有?”
時敏拿了束百合,塞進他懷裡就走:“有飯局,明天見。”
往常都是玫瑰,今天忽然冒出一束百合,駱明鏡驚訝了一瞬。
時敏道:“換個品種,免得你以為我家隻種玫瑰。”
駱明鏡笑著收下。
他畫畫時習慣戴眼鏡,金邊鏡片泛著光,不笑則冷冰冰的,避人千裡之外,一笑就是個暖洋洋的大男孩,溫柔的很。
這一笑,讓時敏多待了十秒鐘。
“在直播?”
“嗯……”
駱明鏡無比緊張,好在時敏沒到裡間看他的電腦,隻不過……她伸出手指,輕輕繞著,撩了撩他垂在耳邊的頭發,緩緩滑到發梢,慢慢鬆手。
駱明鏡輕輕吸氣,開玩笑討饒:“彆撩了,腿軟。”
時敏輕笑一聲,滿意放手,轉身離開。
目送她走,回到直播間後,駱明鏡問:“怎樣才能在一段關係中,始終占主導地位?”
他認為,自己不是沒有反攻的心,隻是輸在了沒經驗。
不料彈幕卻開起了車,從撩聯想到少兒不宜,最終給了個讓駱明鏡很是無奈的結論。
“坐以待撩吧,你。”
“被撩,是一種享受。”
時敏開完會,Fiona抱著手機歡快跑來:“姐,找到了!”
“叫什麼?”
“明鏡高懸照妖精!”
駱明鏡給秦英的這張十八\\禁半遮半掩小黃圖上好色,準備收工。
照例,看一下大家的評論。
這時,有個ID叫真瑪莎拉蒂總裁的新注冊小號冒了出來,飄過一句:“這姿勢不錯。”
駱明鏡捂著心口想:嚇死我了,差點以為是總裁,錯覺……一定是錯覺,這語氣!
自打他撞了時敏的瑪莎拉蒂,他的粉絲中就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改了名字。
有叫豪車總裁的,有叫瑪莎拉蒂總裁的,還有叫瑪莎拉蒂大總裁,和這個真·瑪莎拉蒂總裁一個係列,所以他並沒多想。
畢竟,這都不算什麼,總比那些叫:妖精在我身下嬌喘,總裁怒壓小妖精,小妖精帶球跑的成人妖精係列要好太多!
與此同時,時敏也看到了屏幕右邊那些令人臉紅耳赤的粉絲昵稱。
總裁新世界大門被打開:“這也行?”
Fiona默默捂臉:“還有女友係列……”
妖精的正牌女友,妖精正宮,妖精是我老公不接受反駁,等等。
時敏拽過鍵盤,噙著笑,立刻動手改了昵稱。
“吃到妖精的實乾家。”
Fiona石化,時敏悠悠道:“空想誤國,實乾,才能吃飽。”
她頭向後一昂,靠上沙發上端,慢慢嚼著嘴裡的餅乾,目光隨著駱明鏡移動。
駱明鏡換了衣服,白襯衫黑褲子,化妝棉浸了卸妝水,邊走邊擦。
廚房在外間,駱明鏡裝了個推拉門和畫室展示區隔開。
時敏起身,挪了下沙發的位置,讓它正對著廚房區。
駱明鏡渾然不覺,洗手,洗鍋,開火,問她:“有忌口嗎?”
時敏說:“隨意就好。”
“那就蛋花蔬菜湯……蔥花小麵吃嗎?”
“嗯。”時敏慢慢歪頭,專注地盯著他看,目光從上到下,落在他腳上,才發現他沒穿鞋。
“鞋呢?”
“來不及找了。”駱明鏡洗好菜,抽出刀,說道,“今天試穿衣服,裡間放的東西多,一時半會可能也找不到。”
時敏目光朝上了些,停在了下半身,駱明鏡這次察覺了,抬頭看過去,恰巧捉到,愣了愣,問她:“你在看什麼?”
時敏完全沒有被抓到的慌張,慢悠悠收回目光,移到他臉上,笑:“看你。兩次見你,都是女裝,現在終於見到你原來的樣子,這麼好的機會,不能不多看。”
駱明鏡卸了妝,換了衣服,五官變化不大,但氣質跟女裝時完全不同。尤其現在,不笑的狀態下,整個人很冷冽,連眼神都銳利了些。
時敏越品越上癮,目光似狼,連他從肩頭垂下的發絲都不放過,全部流連一遍,再一遍。
駱明鏡低頭切菜,動作流暢,手指擦去刀上的菜葉時,時敏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其實就是見色起意。時敏想,他說的沒錯。自己所說的一見鐘情,隻是為見色起意披上一層溫柔禮貌的外皮,撕了這層皮,剩下的隻有對他的占有欲。
可怕。
時敏想,我怕是也要瘋了。
理智是情感的偽裝,情感是**的偽裝,她現在,怕是要撕下第一層偽裝了。
怪就怪這個男人,從頭發絲到手指尖兒再到腳趾頭,完全是她的菜。
駱明鏡再抬頭時,時敏已經閉上了眼睛,雙手搭在兩側,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等著急了吧。:,,,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