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拋開禮貌的外衣,肆意起來,如少年征服天地,那一刹那,巨大的快意襲來,衝破了名為矜持的枷鎖,釋放出了最原始的狂野,攪碎天地,人比天還狂。
踏實舒服的愉悅與快意模糊了感官,不知何時,他們坐起來,緊緊貼在一起,骨肉相纏,不分彼此。
再後來,時敏手指插\\入他的長發,舌尖濡濕了發梢,在驚濤駭浪般的快意中,換了天地。
駱明鏡喘息著,眯著眼看著時敏,而她則俯視著他,用赤\\裸的目光,進行著初次的入侵。
她像個長著惡魔角的天使,緩緩勾起嘴角,用慵懶的口吻,說出令人無法抗拒的話:“妖精,叫給我聽。”
她動了動身子,駱明鏡一個激靈,乖乖投降:“……這輩子所有的破格……都因為你。”
時敏滿意道:“害羞什麼,singforme,明鏡。”
像初次見麵時,她車內的那首藍調,緩緩的,迷情般的旋律,一點點訴說給時光。
這個男人,時敏吻著他,聽著他的聲音,聽他沉浸在愛情深海中的氣息。
銘印在他過去的哀傷,與他與藏在溫柔下的桀驁,通過身體,通過體溫,清晰地傳遞給了時敏。
一年之初,嚴冬裡,兩個傾心之人,心心相印,一夜濃情。
再回畫室,駱明鏡容光煥發,每天都是一張笑臉,開直播時,全程嘴角帶笑,哼著節奏輕快的小調。
“瞧瞧這個要出嫁的姑娘,哎喲喲,樂成一枝花。”
“妖精我要看嫁衣!!”
“對啊,你不得自己親手縫嫁衣嗎?”
“哈哈哈哈哈你們彆這樣,但是我好想看啊怎麼辦!”
“誰有時二少電話,快!讓妖精穿嫁衣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駱明鏡用鉛筆挽起頭發,裁剪著晴空鶴的服裝,偶爾抬頭看一眼評論,哈哈笑兩聲,搖搖頭,接著做衣服。
這邊剛收邊兒,畫室風鈴接連幾響,時敏帶著國際服裝設計師協會的攝像組來了。
駱明鏡對粉絲道:“先關一下,我去去就來。”
粉絲們善解人意,並讓他放心,以後每次駱明鏡直播畫圖稿做衣服,他們都會錄屏留存。
駱明鏡拔了頭發上的鉛筆,急忙迎出去。
采訪取景時,將近兩米的薑黃毛攝像大叔把大多數鏡頭給了兩隻貓,但貓怕這個蹲下來的影子就能籠罩住它們的外國人,各種躲藏,大叔就追著給鏡頭,駱明鏡沒忍住,笑出了聲。
記者很年輕,身上穿的衣服是今年的流行款,采訪開始前,她簡單和駱明鏡聊了幾句,發現和他溝通無障礙後,這位記者明顯鬆了口氣。
中國鶴是抄襲作的事情,不僅僅涉及到駱明鏡,因而他們之前還采訪過王振宇。王振宇的英語不算差,出國近四年的人,語言很流利,但口音實在太重,這對記者而言是個挑戰。
事件大概他們多少有了了解,問完晴空鶴的設計思路,看了上好色的成稿後,年輕的外國記者用欽羨的目光,問駱明鏡這五年的感受。
“駱,你一直留著證據,為什麼等了五年才選擇揭發他呢?被竊走了作品,不管是誰都會很憤怒,你卻沒有揭發。”
沉默良久,駱明鏡道:“過去的五年,是我人生中的黑夜。我母親,我一直認為,她的去世我有責任。她的離開對我打擊很大,她是個沒有自己生活的母親,我父親讓她失望後,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在我入獄之前,我給了她希望,我遞交了留學申請,並且說服了她,如果拿到通知書,她就去陪讀,走出去,離開不幸的家鄉,慢慢找到自己的生活。她是自殺,因為我的原因,她當時孤立無援,身為希望,我不在她身邊……”
駱明鏡平靜地講述著這些:“我出獄後,沒有辦法想其他事情,我知道我的作品被搶走了,我甚至知道自己應該去為自己搖旗呐喊,鼓勵自己站起來討要公平,但我沒有力量。從那時起,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是自我封閉的狀態。沒有必要了,因為我在乎的人已經去世了,我喪失了努力的力量,也喪失了追求生活的力量,那時是這麼想的。”
“那你現在,重新找回了力量嗎?”
忽然,駱明鏡笑了。
他雙眼明亮,說道:“是,我找到了力量。”
他說:“失去母親,親情的塌方,讓我失去了力量,墮入黑夜。但我很幸運,我愛上了一個天使,是她給了我要活下去,認真生活,追求美好生活的力量。我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榮光,我要直麵虛假難堪的罪名,我需要站起來,用最好的姿態去愛她,回應她。我要一個未來,一個有她的未來,配得上她的未來,所以我需要拿出勇氣,洗刷罪名,奪回榮耀,堅定勇敢的活著,為她,也為自己。”
他眼中含笑,也含著淚,像晶瑩的寶珠,閃著光。
“給你們最好的祝福。”年輕的記者笑著說,“你讓我看到了愛的美好。”
送走記者,時敏從身後抱住他,輕聲說道:“愛你。”
駱明鏡握住她的手,垂眸笑道:“我也是。”
“”:,,,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