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把小包袱重新紮結實,再把它抱在懷裡歎氣道:“可不是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難受極了。
陳喜詢問道:“那二少爺的名聲如今挺響的啊,外頭都怎麼說的?”
張婆子老實說道:“還能如何?如今讀書人本就高貴,他又中舉,實則也是不易,再加上侯爺那份關係,來客哪個不誇的,就說外頭都是豎起大拇指誇讚的。”
這大房大的經商,次子進攻仕途,他們要是愈發威風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至少對三少爺不是什麼好事情。
如今黃家靠的是老侯爺那個親戚幫襯,如果讓二少爺進入仕途,有了自己的圈子,或是站了彆人的隊。
那樣一來可能會有兩個後果,一是需要依靠老侯爺搭線,在官場走得更穩當,所以隻會更巴結那老侯爺。
若是這樣倒是還好,他們也隻會更哄著老太太高興。
二就是像前邊說的,二少爺有自己的圈子和勢力,就未必再那麼需要老侯爺,畢竟老侯爺也老了,隻是個老駙馬,也不參與官場,頂多因為長公主的緣故有些關係罷了,一旦二少爺在官場如魚得水,再平步青雲,那麼隻怕老侯爺都拿他沒什麼辦法了。
黃家老太太靠著就是老侯爺,老侯爺失去對黃家的掌控,那麼老太太在黃家也不會有那麼重的地位了。
可偏偏府裡最疼三少爺的就隻剩下個老太太這一個人。
因此她就不能失寵也不能失去如今的可靠地位才行。
畢竟小少爺還得靠她。
因此種種。
陳喜得出二少爺不能那麼順利進入官場,絕對不能!
她得想個法子。
張婆子見她突然沉默,以為她過的不好,於是連忙說道:“喜鵲姑娘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好?老婆子我曉得這裡頭日子苦,不能同外頭比,我這些日子實在走不開,早早就想過來給你們送東西了,到今日才趕過來,咳咳...”
她一著急說話就岔氣了,顯然身體真的不怎麼好。
陳喜後退一步找個縫隙看她,就被麵前的憔悴老人驚到,張婆子的頭發已經全白,麵容也真的蒼老許多。
“婆婆你彆誤會,我們最近挺好的,您彆著急啊...”
陳喜見她思慮那麼重,連忙把情況給她簡單解釋下。
張婆子聽得熱淚盈眶,感動不已,疊聲說道謝謝你。
陳喜見她那樣子也難受,索性試探在石頭牆這摸索,居然還真被她找到鬆動的地方,於是想試試能不能開個口。
不說人能出去,至少也方便她們互相傳東西什麼的。
張婆子老淚縱橫,陳喜說得很詳細,不像騙人的話,她知道三少爺如今開始過好後也覺得安心多了。
再見陳喜在試圖開個口子,連忙去阻止哭道:“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彆碰這個,真倒下來外頭又不知道該怎麼傳了。”
甚至她們也會被冠上妖怪的名聲,可能還會被拉出去處死。
陳喜反複認真觀察,確認有個地方可以拆卸時才說道:“婆婆沒事兒,這邊可以開個小口,我試試看,你先退後些,相信我好嗎?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