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有彆人在處理,陳喜忽然倒成閒散人員出來,他們都有心想讓她休息休息,她也正想清清心準備自己的事業。
隻是入冬後人都懶散起來,她成天也是胡亂晃著,時不時查查賬單,再看看宅院裡頭平時大家都在乾嘛。
每日清晨。
張婆子就會精神抖擻地帶領著婆子們打掃著庭院。
陳喜起床後已經懶得跑步了,便隻早晨出去散散步,遇上她老人家也會停下同她閒扯兩句,她也歡喜的很。
“如今多虧姑娘您啊,咱們有這日可都仰仗著您的呢。”
張婆子如今頭發雖然已經花白,但好吃好喝地供著,整個人的精氣神跟從前簡直天差地彆,麵色紅潤著呢。
她身上穿的也是厚實衣裳,福珠一早就已經吩咐下去的,入冬宅院裡頭的大家也都有新衣裳,她的布料格外好些。
想起那討喜的孩子,她老人家也是樂得合不攏嘴呢。
陳喜和張婆子在庭院裡頭小坐閒談,其他小丫鬟就把茶點奉上,而後也就不打攪,悄悄退出好遠守著。
圓桌上邊茶香四溢,是很清雅的花香混合著其他茶葉。
陳喜她不懂茶,但也知道不會差,平安宅的茶葉都是老太太送過來的,其他的也有先前喬遷時彆人送的禮。
圈子注定不平凡,來的也都是非富即貴,東西自然上乘,陳喜閒來無事都喜歡喝點小茶,還帶口齒留香的。
她看著張婆子那副笑眯眯的滿足樣,就知道她的日子的確不錯,平安宅裡應該也不至於有人敢給她氣受的。
陳喜還是抿一口花茶,淺淺笑道:“婆婆你過的好就行。”
張婆子捧著杯香茶,樂嗬嗬笑說道:“好,都好著呢,每日就是陪著她們乾乾活,但凡我要沾點手她們都不讓,對我可尊敬著呢,這每日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換作從前哪裡敢想這種日子哦,還頓頓都是細糧...”
老人家從吃穿用度這四個方麵裡頭給她細細掰扯,說從前多難,如今有多好,最主要的小少爺好過她心裡也覺得安慰,那心情美,整個人都覺得精神許多。
陳喜和張婆子這年裡頭認認真真地坐下來細談其實也沒幾回,前幾回還在東院,老人家那蒼老頹廢的麵容她仍然記得,再對比如今的模樣,她心裡也覺得安慰。
畢竟好人有好報總算不再是空話,她這位忠仆也總算熬出頭來了,著實是不容易,天知道她從前有多苦。
陳喜難得清閒下來,便也有了八卦的興趣,詢問起來。
張婆子見她感興趣,便也笑著說到:“成啊,姑娘喜歡聽這些,我這老婆子彆的不行,但給你講講這些故事還是可以的,我們這些低等的粗使奴仆是真的苦啊。”
“我記得我剛剛進府的時候,那乾活是沒日沒夜地乾,都不敢見人,因為不能直視人,腰是成天都酸得直不起來。”
“擔擔抬抬,搬搬挪挪,後宅不留外男,主子又不可能乾活,那些個重活,累活,臟活,統統都是粗使奴仆乾的。”
“這乾最累的活兒也不算什麼,就是怕被人欺負啊!那些個都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不留骨頭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