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戚緩緩道:“想必你也聽說了此事的原委,起源於你們問劍峰新收的一弟子,叫薑忱……”
“師叔是懷疑……”雲從意猛然抬頭。
長戚摸了摸胡子,眸色深沉道:“我搜查了長海居所,翻遍了他所有藏書,都未有異樣,唯獨那本借給薑忱的《乾坤劍術》被篡改,而那本書,也隻流傳於他二人間。”
“以防萬一,謹慎點總歸是好的。”
長戚將鑒魔石交到雲從意手中,認真吩咐道:“你想辦法,讓薑忱碰上這塊石頭。”
雲從意神色凝重,接過鑒魔石:“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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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林清悅將薑忱帶至寒冰湖湖心。
“今日我便將師尊自創的飛鴻劍術傳於你,”林清悅一身白衣飄飄,站在薑忱身邊:“我隻演示一遍,你可看清楚了。”
說罷,林清悅召出破冰劍,一閃身姿,激起道道霜花,她的動作極快,逾過飛電,然一招一式卻能令薑忱看的真切。
他望著麵前靈動飄逸的身影,眸色愈來愈暗。
耳邊漸漸回蕩起鬼麵人附在他耳畔留下的最後的話語。
耳邊漸漸回蕩起那一日鬼麵人附在他耳畔留下的最後一段話:“我要你進入玄天宗修習正道,在仙門大比上擊敗林清悅。”
“我封你魔脈,送你出魔塹,若你能替我辦成此事,我便解了你身上蠱蟲,放你自由。”
薑忱望著湖中單是最基礎的劍式,都能舞出雷霆之勢的當世第一天驕林清悅,不由得想到自己如今被封了魔脈,便隻是個築基期的低階修士。
在僅剩的一年時間內打敗一個凝嬰境的強者,談何容易?
他費儘心機走到如今這一步,入了玄天宗,接近林清悅,為的便是熟悉她的一招一式。
知己知彼,方能取勝,他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林清悅演示完畢,站在旁邊抱胸瞧著微有些走神的薑忱:“這是飛鴻劍式第一式。學會了嗎?展示一遍。”
薑忱未發一語,原原本本將方才那番劍術還原了下來,雖無林清悅那般恢弘,卻並無一絲錯處。
林清悅微點了點頭,果然和殘卷中所寫一般,薑忱有過目不忘之功。
教聰明人還真是省心,林清悅此時再看薑忱,起初得知會輸於他的憤懣與不甘竟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薑忱天資比她卓絕,隻餘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感概。
初時那般在乎的仙門大比與名聲,也因著她教了薑忱有了不一樣思考。
若是她贏了薑忱,那便是她厲害,但若是按著殘卷中所說,是薑忱贏了她,那也無事,反正都是她教出來的,屆時四海議論,也會加一句,是她教的好。
“師姐,”薑忱此時忽然開口:“你何時教我破冰劍術。”
破冰劍術乃是林清悅的獨門劍術,也就是憑這一劍術,她在仙門大比中所向披靡,至今沒有對手。
林清悅長劍入鞘,朝湖邊走去:“走的還未學會,便開始想跑了?”
薑忱緊隨其後,一雙桃花眼笑得彎彎:“那師姐日後會教我嗎?”
“看你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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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來,寒冰峰上的冰晶樹厲過了一個輪回,換了一層新葉。
峰上寒意依舊,然人卻是日新月著。
“這是飛鴻劍式最後一式。”林清悅收劍入鞘,利落又乾脆:“學會了嗎?演示一遍。”
她抬眼去看不遠處的薑忱,這半年來,薑忱似長高了許,本就高挑的身姿愈加修長,藍白弟子服穿在他身上顯得英英玉立,俊雅非常。又見其氣色頗好,麵若冠玉。不由得感歎,她這寒冰峰想是水土養人。
不止養顏,還養修為,不過半年,薑忱已是連升二階,如今已是馭物後期。
複刻起一套飛鴻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