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相邦?”
呂不韋連忙點了點頭,拱起雙手,上前施禮。
“正是,不知尊駕...”
那男子點了點頭,隨口說道:
“王觀瀾,諸位腳程不慢啊,都隨我進來吧!”
說完,拉著趙盤率先走進了莊園。
呂不韋見狀,精神一振,跟在那師徒身後,一並進了莊園,他帶的來門客隨從也一同跟了上去。
人們都進了莊園,隻有那幾輛馬車,停留在原地。
隻見原本無人的莊園大門,不知從何處鑽出一群身著迷彩的人,,那些人行動利索,牽著馬車,向著一處隱蔽的馬廄走去。
還有一人拿著枝條掃動,隻留下了一道車轍,其餘痕跡全都消失不見。
做完一切,那些人又迅速消失,隻是片刻,莊園大門再次恢複了寧靜。
王學斌進得莊園,喚來趙鷹,命他將呂不韋等人帶到會客室,自己將趙盤安置好,卸下易容,洗去風塵。
待到一切都收拾完畢後,他才來到會客室中,準備麵見呂不韋。
“呂相邦...”
呂不韋應聲抬頭一看,來人聲音語氣未變,但是容貌天差地彆,初見時平平無奇,此時卻變得豐神俊朗,完全不似一人。
“可是妙瀾君當麵?在下呂不韋,見過君上!”
呂不韋看見來人,連忙起身行禮,語氣說不出的誠懇恭敬。
王學斌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坐到主位,淡然回道:
“文信侯喚某觀瀾即可,妙瀾君雖是先君封敕,但在下辭未受封,這個稱呼隻是朝臣們的慣稱而已,並無封君之實!”
呂不韋聞言一頓,隨即笑言道:
“先生說的是,此號確實不當,先生為大秦計,勞苦功高,封君之位豈能酬功?”
呂不韋雙手抱拳,遙向鹹陽一禮,暢然笑道:
“先生有所不知,韋將行之時,大王言及先生,曾說先生爵不酬功,要為先生請侯爵,韋當拜會妙瀾侯才是!”
王學斌瞥了一眼喜形於色的呂不韋,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文信侯誤會了,在下辭不受封並非是嫌棄位卑爵寡,純是因為這妙瀾君的稱呼不好聽罷了,並無他意!”
沒錯,王學斌並沒有接受秦國的封君之位,原因就是因為秦昭襄王取名能力太過拙劣。
妙瀾君,聽起來就覺得不對勁。
看看彆人的君號,武安君、信陵君、龍陽君、平原君,再次再次也是什麼春申君、孟嘗君!
他呢?妙瀾君?
稍微聽岔劈一點,就會聽成妙郎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采花賊花號呢!
呂不韋聽得此言,壓根沒當回事,隻以為這是他找的借口。
妙者,神妙也,妙萬物而為言者也。
既有神妙莫測之意,又有涵蓋萬物奧妙而成就一家之言論的意思。
既是彰顯觀瀾先生莫測的神威,又是顯揚他的經世濟用的學問。
其中意味,非妙字不足以彰。
可以說,這妙瀾君的封號,是昭襄王對王觀瀾其人最誠懇的褒揚。
其中意味,豈是一句難聽可以表明的?
這王觀瀾學識淵博,不會不解其中意味,此時提及此事,想來是被自己侯爵之位刺激,心生不滿罷了。
呂不韋表情懇切非常,心中卻波瀾不息,不斷揣測著王觀瀾的心思,意欲抓準漏洞,找到切入之機。
呂不韋心思紛紜,王學斌也有著自己的盤算,二人就在這小小的房舍之中,細細醞釀著,準備著接下來的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