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王觀瀾,見過諸位,諸位,有禮了!”
王學斌的臉上掛著盈盈笑意,仿佛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事實也確實如此,看著一張張驚訝的臉龐,趣味著實不小。
“龍陽兄可是不大地道啊,你明知王某最喜熱鬨,竟然連請柬都不舍得給某分發一份,尊駕這些年可是越發小氣了!”
內殿之中落針可聞,落座的人們在王學斌的氣勢壓迫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龍陽看著,身穿黑紅相間,繡有九州四海紋飾錦袍的王學斌,臉上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笑意,站起身拱手說道:
“王兄這話著實是冤枉龍陽了!
這論政大會因先生而複興,論政大會的召開,龍陽怎會忘了先生?
實在是先生仙音渺渺,我等凡人難尋其蹤,
龍陽曾派人多方尋找,但能力淺薄,未曾察覺先生所在,非是龍陽不願,實是龍陽無能啊!”
龍陽頂著王學斌迫人的氣勢,從懷裡掏出一卷絹帛,雙手托著,向前一送。
“龍陽無一日不掛念先生,先生的請柬龍陽一直隨身攜帶,隻盼有朝一日能夠得遇先生,將此物親自交予先生手中,以示摯誠之情!”
王學斌上下打量了龍陽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哦?這確是在下之過,在下應我秦國先君之邀,奉命總覽諸國外務,事務繁忙了些,難免行蹤不定,但君命難違,還望君上見諒才是!”
二人言辭,鋒芒犀利,你來我往之間,仿若一個無形的戰場。
這論政大會列席之人均是人中龍鳳,大家都聽得出二人言語中的意味,氣氛凝重非常。
“喂,雅夫人,這個靚仔是誰啊?”
項少龍打量了一下在場的諸人,感覺十分的壓抑。
他來戰國時期不過半年左右,彆說王觀瀾,就連七雄的君王他都認不全。
又不是專門研究曆史的,怎麼可能對這個時代的人如數家珍?
此時見到這個年輕的靚仔,隻以為這又是古代的名臣良將,隻是自己孤陋寡聞,沒有聽過罷了。
他的性格有些自由散漫,見到自己不認識的人,頓時想要找身旁的人詢問。
離他最近的就是與他同坐一席的雅夫人,要問自然要撿近的來。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與他同坐一席的趙雅,此時身子正忍不住打顫,這是精神緊張到極點的表現。
趙雅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從趙國來到魏國,仍舊無法擺脫王觀瀾的陰影。
聽到耳邊有聲音響起,頓時驚了一跳。
“啊!”
一聲嬌呼打破了殿中沉重壓抑的氣氛,王學斌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了一眼,前跨兩步,接過了龍陽雙手送上的請柬,露出了笑意。
“哈哈,那王某就多謝龍陽君相邀了,此等熱鬨的盛會,百年難得一遇,王某若是錯過,那可是要抱憾終身的!”
王學斌在殿中高言闊論,項少龍卻在一邊和趙雅開著小會。
項少龍的看著殿中那勃勃英姿,心中就跟貓爪子撓著似的,好奇的很。
他又不認識彆人,隻得又湊到雅夫人身邊,小聲探問起來。
“雅夫人,雅夫人,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趙雅正被剛剛的糗事鬨得臉色通紅,此時又聽到項少龍的聲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這憨貨,會不會看看時宜,滿堂列坐的均是各國名士,舉止如此冒失,就不怕衝撞了他人麼?”
趙雅低下頭,咬著滿口銀牙,一字一句,話仿佛從喉嚨裡擠出去似的,情緒有些狂躁。
項少龍卻沒那麼多心思,他原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來到戰國後又不自覺染上了些許身為穿越者的優越感。
沒有了原著趙穆陰謀算計的打磨,終究多了幾分輕浮,
讓他在與這個時代的人交往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帶上批判的色彩。
法家,太過酷烈,儒家,太過苟且,墨家,太過理想,道家,太過畏縮,諸子百家他都能挑出毛病。
雖然隻是嘴炮,但杠精的靈魂讓他的人格瞬間高貴起來。
兩千年的時代更迭賦予了他豐富的見識,所謂見多識廣,有這些見識打底,自然不會把這個時代的名士太當回事!
有問題就問了,若是做錯了,那就及時道個歉,誰還能把他怎麼樣不成?
“嗨,大家都是人,謂名士貴胄,不也是要吃飯放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