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可還有什麼要提點徒兒的?”
海濱,王學斌與嬴政相佐而立,望著起伏的海麵,猶如他們二人的心潮一般,難以平靜。
王學斌聽到嬴政的話,微微搖頭,感慨說道:
“到了今天,你已做下了前人無法企及的偉業,你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在開拓新的曆史,未來由你譜寫,我已無法在提點你什麼了!”
這七年他蝸居山穀,不問世事,對天下形式早已失去了判斷,此時再說什麼教誨,不過是紙上談兵,鍵盤治國而已。
多言多錯,不如止語,人之患,在於好為人師,王學斌可沒有這個毛病。
嬴政聽到師父的話,臉上得意的笑容明顯了不少,搖頭佯裝謙遜道:
“師父謬讚了,朕不過承襲先人遺澤而已,若非曆代先君奮勇不懈,朕也不能成此偉業!”
王學斌聞言輕輕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若是師父沒什麼囑咐,那徒兒就準備告辭了!”
見到王學斌那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嬴政心中也明白是何原因,但時光不能倒流,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嗯?飯菜已經備好,不吃了飯再走?”
嬴政聞言回望一眼,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不了,此次繞道前來拜會師父,就是想知道師父的近況,現在知道師父一切安好,那徒兒也就放心了!”
王學斌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涼亭裡擔心的關注著他們的琴清,微微頷首道:
“既如此,多多保重吧,好好照顧你娘,不要忘了初心,做個好皇帝!”
“皇帝?”
王學斌聞言一怔,意識到這個名號還沒出現,隨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對啊,皇帝!
功高三皇,德蓋五帝,自然以皇帝號之!”
“皇帝麼...”
嬴政聽到這話,從懷中取出一枚光潔如新的木牌,看著上麵師父篆刻的話,嚴肅的點了點頭,隨即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師父,保證道:
“自即日起,徒兒當以此為號,時刻自警,絕不會辜負師父的厚望!”
王學斌聞言微微頷首,微笑道:
“去吧,路上慢行!”
嬴政聞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手一揖,屈身拜倒在地,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懇切說道:
“師父,保重!”
王學斌不閃不避,坦然的受了這一禮,目光溫潤的看著他,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到了這一刻,二人終於拋卻一切偽飾,顯露出了真情實感。
一禮過後,嬴政回身走向涼亭,坐在涼亭裡心不在焉的琴清,見到夫君過來,連忙起身迎了過去,眼神中小心翼翼的詢問著什麼。
嬴政看見琴清的神態,輕笑一聲,輕輕點頭示意無事,溫聲說道:
“收拾一下,準備離開吧!”
琴清聞言微微一愣,也不問為什麼,點了點頭,便向幾位師娘告彆去了。
嬴政沒有解釋什麼,看向師娘,微笑著打了個招呼,轉頭走進了趙妮的那所庭院。
山穀之中,一時間變的寂靜無聲。
良久,雙目通紅的嬴政攙扶著麵色晦暗的趙妮走了出來,緩緩登上馬車。
琴清不明所以,但看見夫君的動作,也不怠慢,上前兩步,小心攙起趙妮,扶著她上了車廂。
嬴政見此,長出一口氣,回過身來,攜夫人向師父師娘們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默默離去了。
“郎君,政兒和妮姐姐走了!”
看著馬車離去的身影,善柔心中很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