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署裡剛安了監控,他們警署的人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這兩天他還愁著不知道怎麼寫王誌恒的結案報告呢!
“怎麼會這麼巧?”
聽到偉仔的話,林sir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唉~我也希望是巧合...”
......
“郎在芳心處,妾在斷腸時,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離易啊,皆複如今悔恨遲!不知否當日鳳凰欣比翅,又記否蝶負...”
渡船上,王學斌抱著一本線裝版的《道林雜法》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旁的九叔,提著一個包裹,坐在那裡凝眉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唯有阿蓮,閒得無聊,手裡把玩著王學斌送的木牌,一隻腳翹在椅子上,一邊哼著粵劇的曲調,一邊一晃一晃的自娛自樂。
聽到阿蓮唱的曲子,看書的王學斌有些看不下去了,轉頭看向一臉興奮的阿蓮,輕聲問道:
“阿蓮,你唱的這是什麼啊?”
這個曲調頗為詭異,初聽還不覺什麼,但是越聽下來,便越覺得滲人。
最關鍵的是,這個曲調王學斌非常的耳熟,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粵劇曲調,就是大名鼎鼎的童年陰影——美姨曾經唱過的。
“這個啊?我也不知啊,這是村子裡的李叔唱給我聽得啊!”
阿蓮說話愛拖長音,還有一點小小的口癖,但伴著她那青春靚麗的外表,卻一點也不招人討厭。
“哦?是原來住在村子裡的李強麼?”
阿蓮的話,引起了九叔的注意,他先是一腳將阿蓮翹在凳子上的腳踢下去,緊接著瞪了她一眼,這才沉聲說道:
“我不是給你說過麼,離他遠一點,你什麼時候跟他學的粵劇啊?”
阿蓮被九叔踢了一腳,也不在意,反而擠到九叔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撒嬌道:
“人家沒有啊!隻是李叔無妻無子,人家看他可憐呐,阿叔還有阿蓮,李叔誰都沒有,人家也隻是偶爾才去探望一下嘛!”
聽到阿蓮撒嬌的話,九叔又瞪了他一眼,沉聲說道:
“你這丫頭,我都說了,那個李強身上陰氣纏身,家中必有邪物,你也想見鬼麼?”
聽到九叔訓斥,阿蓮委屈的晃了晃九叔的胳膊。
“李叔孤苦伶仃的,很可憐的啊,看見他,人家就想到阿叔了嘛,要是阿叔老了,沒有阿蓮在身邊,也是一樣可憐的啊!”
聽到阿蓮的話,九叔心裡很是感動,但感動歸感動,該說還是要說的。
“你這丫頭,總是有理,我告訴你,沒見識到厲害,就是不長記性,我看啊,什麼時候讓你見識見識鬼怪的厲害,讓你不長記性!”
聽到這話,阿蓮知道九叔已經消了氣,頓時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笑著撒嬌道:
“阿蓮才不怕,阿蓮有阿叔呐!”
聽著二人的對話,王學斌一直微笑的看著,但是在他的心裡,確實不那麼輕鬆了。
李強,無妻無子,年歲已高,還會唱粵劇。
這擺明了就是山村老屍裡那個美姨最疼愛的小強嘛!
沒想到這都能搭上關係。
“阿蓮,那個李叔現在不在島上住了麼?”
阿蓮聞言搖了搖頭,低落的說道:
“四年前,李叔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就搬走了,再也沒回來過!”
聽到這話,王學斌眉頭微蹙,繼續問道:
“你知道他去哪了麼?”
阿蓮聞言再次搖了搖頭。
“阿蓮也不清楚,李叔好像是去找他的親戚去了,好像是一個叫美姨的!”
王學斌聞言身形一震,眼神一凝,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
“阿蓮,下次換個彆的曲子唱吧,這個曲子聽起來不大吉利,還是忌諱點好!”
聽到王學斌的話,阿蓮懵懂的點了點頭,倒是九叔,仿佛察覺到了什麼,深深地看了王學斌一眼,沒有說話。
渡船起航了,漸漸駛離了這座荒僻的漁村,清晨的海上霧氣迷蒙的,而這艘隻載了三人的渡船,緩慢卻堅定的向著迷霧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