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觀,在夕陽的照耀下,平添了些許妖異的氣氛。
齋戒沐浴的王學斌,身穿一身白色寬袍,盤坐在院落中央的蒲團上,閉目凝神,口誦咒文。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在他的身邊,一圈白色蠟燭將他團團圍住,唯有西方,打開了一個缺口。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舌神正倫,通命養神,羅千齒神,卻邪衛真,喉神虎賁,氣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煉液,道氣長存...”
王學斌的身後,一根高約兩米的木柱直挺挺的立在那裡,柱身有紅繩一圈圈的纏繞,纏到頂端,還拉出了六根紅繩,被一米左右的青竹樁牢牢的釘在了地上。
木樁頂端掛著四杆紙燈籠,正對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四根燈籠杆上貼著符咒。
外端被紅繩吊著的燈籠是用白紙糊成的,燈身上寫有紫色的‘奠’字,在內裡閃爍的燭光的照耀下,顯得詭異無比。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身形...”
大門外,九叔頭戴上清芙蓉冠,身穿明黃色法衣,腳踩雲履鞋,威風凜凜,氣勢儼然。
左手揮舞拂塵,右手擒著一把插有黃符的桃木劍,腳踏七鬥魁罡步,口誦秘術。
“青煞召冤靈,鬼物顯真形,洞開陰陽路,陰差莫動兵...”
門裡門外的誦咒聲交相輝映,為這詭異之地,浸染了幾分莊嚴。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官,土地祗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回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
大門外右側的門坎旁,立著一尊土地神位,神位擺著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陶製香爐,爐裡正燃著三隻清香。
從大門往裡走,沿路兩邊擺著一疊疊被石塊壓住的符錢,長方形符錢一張張展開,疊成圓形,鋪成了一條陰陽路
院落裡,林sir、偉仔還有那個陳法醫,三人正手持白色符錢,躲避著王學斌周圍的蠟燭,小心的拋撒著。
林sir在這裡是因為馬署長的命令,偉仔純粹是被林sir騙過來壯膽的,而這個陳法醫,則是壓不住心裡的好奇,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
“唉,你說這個鬼是什麼樣子的啊?”
這三個人的工作,除了搬搬扛扛做些雜事,之後就是撒符錢了。
法壇已經布置好,撒符錢又不是什麼費力的工作,三個無所事事的人,被這詭異的氛圍包裹著,要是不說些什麼,恐怕真的待不下去。
“彆問我,我也不曉得,或許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一個個身穿清朝官服,蹦蹦跳跳的闖進來吧!”
聽到偉仔的話,林sir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伸手給他腦門上來了一下,小聲說道:
“衰仔,你說的那個是僵屍,人家陳小姐問的是鬼!”
說著,林sir湊到陳法醫麵前,討好的笑道:
“要說鬼這個東西呢?還得問我,我這兩天可沒有閒著,四處查資料,你還彆說,還真讓我查到點隱秘資料,想不想知道啊!”
“想啊想啊!”
一旁的偉仔捂著腦門,上前兩步將林sir與陳法醫隔開,眼睛瞄著陳法醫,一邊笑著,一邊點頭。
被擠到一旁的林sir又扔了一把符錢,然後一把推開偉仔,看著無語的陳法醫,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