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那這酒是乾什麼用的啊?阿公阿婆還喝酒啊?”
阿蓮那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九叔聞言搖頭說道:
“這不不是用來喝的,是用來做法事的!”
說著,九叔將三隻酒杯下二上一成品字形疊好,接著,將白酒小心倒入上邊的酒杯。
高處酒杯滿了以後,九叔仍舊不停,酒液從上方的酒杯緩緩溢出,流到了下方的兩隻酒杯裡,直到三隻酒杯全部倒滿,九叔方才停手。
倒完酒,九叔將酒瓶遞給阿蓮,沉聲說道:
“我要開始作法了,有什麼問題等我作完法在問,不要出聲,明白沒有!”
“明白了,阿叔!”
阿蓮一邊說著,還一邊在嘴上比劃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動作青春俏皮,看的林sir心裡直癢癢。
“嗯...”
九叔看見阿蓮的動作,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轉頭看向其他人,立時察覺到林sir的表情,神色一動,臭著臉,上前半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我說你們,聽到沒有!”
反應過來的林sir也不管九叔剛剛說的是什麼,就連忙高聲應和到:
“明白了阿叔!”
“你叫我什麼!”
聽到林sir的稱呼,九叔臉色一突,上前兩步惡狠狠的盯著林sir。
反應過來的林sir見此一愣,抬頭哭喪著臉,看著九叔討饒道:
“我...我無心的...”
九叔聞言再次瞪了林sir一眼,像這種敗壞阿蓮名節的事,要不是場合時機不對,他非得揍這個姓林的一頓不可。
“你們呢?聽懂沒有?”
其他人看見九叔臉色,也不願觸這個黴頭,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觀瀾,準備作法了!”
王學斌聞言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吐出,穩定心神,沉聲說道:
“九叔,我準備好了!”
“好,準備開壇!”
九叔披起法衣,戴起金冠,手持三炷法香,手並劍指,憑空點燃,緩緩吟唱道:
“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焚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徑達九天。
九天之上,謂之大羅,玉京金闕,雲層峨峨,中有天帝,仁慈惠和。至道無敵,降伏眾魔...”
九叔口誦香咒,腳踏太乙,陵園之內漸漸刮起微風。
身後眾人攝於異象,不由退了幾步,唯有王學斌、馬sir與侯主管三人見怪不怪,沒有絲毫動作。
九叔越是作法,神情就越嚴肅,到了最後,眉頭簡直皺成了一團。
“...十號圓滿,萬德周身,無量度人,拔生死苦。”
咒文誦完,九叔臉黑如墨,但他依舊如峰聳峙,不動身形。
“觀瀾,頭發!”
王學斌明白九叔的意思,從頭上剪下一縷頭發,小心遞給九叔。
九叔接過頭發,兩指一挫,頭發瞬間變成灰燼,緊接著,伸手一拋,發灰絲毫不差的被拋進一個硯台裡。
那硯台被三隻豎著的筷子交叉架起,裡邊裝著九叔煉製的墨粉。
“疾!”
九叔再次手並劍指,指向了方才倒好的三杯酒。
隻見三隻酒杯瞬間沸騰,酒液順著杯子外壁留下,在桌上蔓延,緩緩的攀上了三隻豎起來的筷子,浸濕了加入王學斌發灰的墨粉。
九叔手執符筆,召來一張裁好的黃表紙,輕蘸法墨,口誦真訣,凝神落筆。
“一筆天下動,上領三清,下應心靈;
二筆祖師劍,請動陰神,調動陰兵;
三筆凶煞避,何鬼敢見,何煞敢當;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令下筆,萬鬼伏藏...”
胸懷錦繡,筆走龍蛇,風越來越大,但桌上的符咒卻絲毫沒有被風吹起的意思。
所謂一字千金,一字千斤,符筆一旦落下,從來不是等閒。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官,土地祗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回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護法神王,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
聲落!筆停!
一張安土神符就此成形。
“觀瀾,開墓!”
聽到九叔的話,王學斌嚴肅的點了點頭,沒有叫其他人幫忙,而是自己上前一步,雙手交疊,掌心向前。
“開!”
雙掌同時外旋,一陣轟鳴聲從陵墓處傳來。
伴隨著轟鳴聲而來的,是磚石搭建的墳墓土石外裂的景象。
那兩口金絲楠木質地的棺槨仿佛被一雙大手從土裡托舉出來一般,看的眾人目瞪口呆。
眾人正關心超出他們認知的盛大景象,但王學斌與九叔卻嚴肅的盯著兩具棺槨,心中忍不住的憤怒。
“觀瀾,你確定你沒有記錯麼!”
“九叔,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記錯!”
“事情麻煩了...”
王學斌眯起雙眼,盯著兩具棺槨,咬著牙說道:
“嗬!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膽大包天,膽敢算計到二老的頭上!”
九叔聞言微微搖頭,沉聲說道:
“滴水不漏,沒有絲毫破綻,要不是今日你我叔侄開墓,恐怕還發現不了此事!”
“阿叔啊?怎麼了?”
阿蓮看見二人的神色,心裡膽怯,不由抓住阿叔的袖口,輕輕搖晃起來。
但九叔與王學斌都沒有心思去哄她,仍舊皺著眉頭,盯著棺槨。
“阿叔,到底怎麼了啊?”
豆大的雨點落下,在阿蓮的臉上砸出了一道水痕,王學斌扭頭一看,沒有說話,大手一揮,兩尊棺槨瞬間炸裂。
隻見兩尊棺槨裡空空如也,二老的屍骨不翼而飛。
屍體,不見了!
ps:今天整了輛車,明天要帶老人去醫院拍個片子,老人想回老家,攔不住,明天老人要是恢複情況好的話,可能就要回趟老家,把老人送回去,所以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按時更新,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