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斌打著傘,跟在宮羽田的身後有些奇怪,宮羽田自喝完湯以後就急著要來金樓,二人順著後門直接進了後廚,沒有驚動其他人。
後廚裡一位老頭正坐在板凳上看火,身形微微有些佝僂,宮羽田看見老人的麵貌,腳下一個釀蹌,上前兩步跪倒在地,聲音有些顫抖。
“師哥,寶森來看你來了。”
那位老人聽見動靜,扭頭看了過來,表情一愣,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上前兩步走到宮羽田的麵前,扶住他的胳膊,麵露笑意的說道:
“東北那麼大都容不下你了,非要來佛山?起來!”
說著雙手使勁將宮羽田攙起。
宮羽田不敢看那老人的眼睛,低著頭道:
“我是來接您回去的!”
老人聞言收斂笑意反問道:
“回去?能回去嗎?”
“現在的東北是日寇的天下”
說著回身走回灶台前,打開鍋蓋
“在太陽旗下,能容下我這隻鬼?”
老人放下鍋蓋,取了一個湯匙,在鍋裡舀了一匙湯,輕輕的吹了吹,送進嘴裡。
老人品了品湯,搖頭說道:
“還不是時候。”
宮羽田看著這鍋湯,勸道:
“這麼燉湯是很耗神的!”
那老人反駁道:
“這不是燉湯,是蛇羹!”
王學斌站在一旁看著兩人說話。
那個老人他認識,當然是在現代。
王學斌從小看他的小品長大,直到剛才他看著老人一臉嚴肅的說話時,還覺得有些喜感。
但當他聽到這鍋裡是蛇羹時,頓時驚叫出聲。
“什什麼,鍋裡是蛇羹?”
兩個老頭聽見有人喊叫,頓時扭過頭來,奇怪的看著王學斌。
王學斌打小在北方長大,從小到大隻見過三回蛇,有兩回還是在動物園,他實在不能想象把這種冷血爬行動物吃進肚子裡是什麼感覺。
二人看到王學斌這幅表現,都笑了,氣氛為之一鬆。
宮羽田給師哥介紹到:
“這位是”
沒等宮羽田介紹完,老人抬手製止
“嗬嗬,大名鼎鼎的武平王我還是認識的。”
宮羽田聽到老人說這話,抬頭看向老人,有些詫異。
王學斌聽到老人的說法,也是不好意思的拱手施禮道:
“不敢不敢,什麼武平王不武平王的,那都是彆人抬舉,晚輩當不起!”
“什麼當得起當不起的,年紀輕輕彆太謙虛,不說彆的,就衝你殺的那六個日寇特務,你就當得起。”
王學斌一聽這話,渾身汗毛乍起,身體微蹲,雙目緊緊盯著那老人,雙手抱於胸前,擺在了最適宜發力的位置,抱拳拱手,麵色慎重,一字一頓的問道:
“敢問前輩?”
宮羽田有些吃驚的看著王學斌,這一路上他從沒看到這孩子這般模樣。
總是見他知書達禮,笑眯嗬嗬的樣子,卻不曾想這孩子一發起火竟有這般威勢。
老人見王學斌如同炸了毛的老虎一般,心裡也是毛毛的,年前它曾得到消息,有一夥東北來的特務進到杭城,不知執行什麼任務,他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連夜趕路前往杭城。
原想趁晚上去打探打探消息,哪知道剛到那院門外,就聽到屋裡有交手的聲音,老人聽的奇怪,就在街角隱藏起來。
隻見不多一會,一個年輕小夥子從院裡出來,還鎖上了門,四周環顧了一眼,不緊不慢地走了,老人見他走了,便跑到門前,貼在門口聽了聽,屋裡一片死寂。
老人便跟在那年輕人後邊,打算探聽探聽他的底細。
也虧得老人是刺客大家,一身隱匿的功夫確實不淺,這才沒被王學斌發現。
後來經調查才得知那年輕人就是名聲鵲起的武平王。
而那六個特務全都是一擊斃命,那現場看的老人也是頭皮發麻。
宮羽田聽到老人解釋才知道,王學斌還有這般英雄事跡,見到他戒心未消,便上前介紹到。
“學斌啊!這位是我的師兄。”
老人名叫丁連山,其實,形意八卦的掌門,本來應該是他的。
因為當初,街上來了一個叫“薄無命”的日本浪人。這個日本浪人當街劃了個圈,並揚言,進圈者殺!
在街上,他殺了很多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