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空的三日同輝,王學斌眼中異彩閃爍,收功止息,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背起雙手,仰頭觀賞著這難得一見的奇景。
大興安嶺的上空,遮天蔽日的水團憑空分成了兩份,一份化作長虹,奔赴大海,另一份化作了甘霖,在嚴寒的作用下,變成了朵朵雪花,緩緩飄落。
伴隨著水團的消失,那些被水團所化的凸透鏡奪走的光芒也再次擴散開來。
天空之上,三道光源爭相輝映,將整個中華大地染成了蒼翠顏色,引得人們紛紛駐足觀瞧。
“……啥玩意兒?扒拉我嘎哈?咋地啦?”
“還咋地啦,你瞅瞅,那邊天上仨太陽,還有倆是尼瑪綠滴……”
“啥玩意就綠色兒啊?太陽能是綠滴麼?你是不是倆仨人演的電影看多了……唉呀媽呀,還真是綠滴……咋整的……”
沒有人知道三日淩空的原因,但是不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光芒之中所蘊含的生命與活力。
蒼翠光芒的照耀下,人們都好似沉浸在溫水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由內而外的安逸……
萬物複蘇,鳥翔魚躍,儘管正值深秋時節,但在光芒的普照下,一切生物都充滿了活力。
大興安嶺的深處,王學斌緩緩上升,憑空站立在半空之中,手背在身後,輕閉雙眼,靜靜的觀著世界,傾聽著那抹宏大的聲音。
‘哢啦啦啦……吱呀~’
在王學斌的視角裡,一個龐大到看不到邊際的齒輪,在莫名力量的推動下,再次恢複了轉動。
儘管齒輪仍舊鏽跡斑斑,不堪重負,但在一連串神秘代碼的潤滑下,總算是不在發出痛苦的悲鳴。
見到這偉岸的一幕,王學斌感受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喜悅,喜悅流露於形,不覺讓他熱淚盈眶……
這是世界的歡喜,不需要情感,每一個直視祂的人,都會為之感動……
在這股喜悅的影響下,眾人紛紛複蘇了過來,茫然的看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景象,不知身在何處。
“……這……這是怎麼了……我……我怎麼睡著了?”
肖楚楚揉著有些淩亂的頭發,站起身來。
方才的她好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似的,一覺醒來,惘然若失。
她感覺自己好像了解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了解,左右看了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剛剛是要乾嘛來著……何姐……何姐?”
彎腰推醒何藍,扶著她一並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腿,好奇的問道:
“……何姐,你怎麼也睡著了?”
“……啊?我?”
何藍心不在焉的聽著,眼睛四處觀瞧,好似在尋找著什麼,抬頭一看,注意到半空之中的王學斌,這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怎麼了?楚楚?”
一旁,同樣注意到王學斌身影的肖楚楚,眼神之中閃過一抹難言的複雜……
儘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但內心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彆管那麼多!複雜!複雜就對了……’
聽到何藍的聲音,肖楚楚猛的醒過神來,蹙了蹙眉,想不通自己到底為什麼會這樣,索性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再想它,微微一頓,轉頭看向何藍。
“……何姐……你還記得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咱們怎麼都睡著了?”
何藍聞言也是一窒,低頭略作思索,隨即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也忘了……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又好像不那麼重要……反正……無所謂了……”
說完,用力的吐了口氣,臉蛋鼓的圓圓的,這般小女兒的姿態,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顯露出來過了。
“……反正……咱們都還好好的,不是麼?”
深深的看了癡癡望著王學斌身影的何藍一眼,肖楚楚沉默了,轉頭看了看那個散發著懾人氣息的深坑,又橫了一眼漸漸蘇醒的牛魔王幾人,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一旁,好似感受到了肖楚楚剜肉般的眼神,牛魔王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利索的翻身而起,雙手一抻,想要召出自己的武器。
雙手一抻……
雙手一抻……
來來回回擺了好幾回姿勢,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一時間,整個牛不由愣在了那裡。
“……菩薩!”
“……鬼啊!”
一聲尖叫,豬八戒和黃眉也驚醒過來,一個神情討好攀緣,一個神情驚慌失措。
豬八戒還好,睜開雙眼後也隻是下意識四處尋找菩薩的身影。
再看黃眉,一蹦三尺高,雙手胡亂的飛舞著,因為沒有被禁錮法力的緣故,幾道犀利的風刃,直衝衝的向著半空中的王學斌飛去。
半空中,王學斌猛的睜開雙眼,反手一掌,向著風刃襲來的方向壓去。
刹那之間,憑空升起一陣激流,直直的將風刃打散成陣陣旋風,還將仍在手舞足蹈的黃眉掀翻在地。
一步跨出,突兀的出現在黃眉身前,抬手一托,空中飄灑而下的雪花紛紛向著掌心聚集,團成了一個鬆軟的雪球,反手一揮,向著黃眉的臉砸了下去。
“……欸呀鬼啊……”
感受到寒意襲來,黃眉猛的打了個激靈,翻身坐起,剛想要逃,卻被王學斌抬手壓住了肩膀。
“……我說……你堂堂彌勒尊佛的弟子,好歹也是六百來歲的人了……還怕鬼啊……”
注意到身旁的王學斌,茫然的環顧了一圈,見到沒有了鬼怪的襲擾,這才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
“……你……呼哧……你不知道……我……我碰見了一個特彆特彆恐怖的鬼……
……三個腦袋……六隻胳膊……牙齒綠油油的,身子還一抽一抽的……什麼法術對它都沒有作用……
關鍵是它的那招什麼原子吐息……凡是沾著一丁點,無論人神妖鬼,都得變成跟它一個德性,身上披個紅膏藥,一步一跪的,我受不了那個委屈……”
聽到黃眉的話,王學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是挺恐怖的,彆擔心,等你回去以後,直接去收拾他祖宗去……”
說著,眉頭一挑,好似感應到了什麼,連忙轉身抬頭,再次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