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教室裡,宛如屠宰場一般的血腥場麵,將一眾沒有心理準備的年輕隊員們嚇得魂都飛了。
一具具‘屍體’,從天花板開的洞裡掉落下來,腸肚、臟腑、鮮血,徹底將他們弄了一個狗血淋頭。
血腥味、臟腑的腥臭味,伴隨著脂肪的滑膩感,讓一群從未真正見識過新鮮屍體的年輕隊員們不約而同的嘔吐了起來。
“……嘔~”
“……呃嘔~”
座位的第一排,張東辰一邊翻著白眼,一邊一臉無語的摘著頭上的大腸,耳畔聽著聲聲呃逆,神情非常的不美麗。
講台上,王學斌饒有興致的看了他一眼,微微揚起下巴示意一番。
注意到王學斌動作的張東辰,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扭過頭去,板起臉,瞪著凶惡的雙眼,大聲的喊了起來:
“……都他媽乾什麼呢?給我站直咯,你們一個個不是能麼!
反恐反恐,見幾具屍體都能嚇成這個得性,還反什麼恐?回去當礦工去吧!
都給我站起來!!!”
張東辰一聲聲的吼著,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在階梯教室裡來回的巡視著。
每每看見臉色蒼白難看的隊員時,他便會駐足站立,大肆訓斥一番,實則暗中關注著隊員的身心狀態!
而講台上的王學斌也沒有閒著,雙眼默默的掃視著台下眾人,一股無形的威懾,在不知不覺之間籠罩了整間教室。
寒意……
刺骨的寒意……
包括張東辰在內,教室裡的每一個人都仿佛身處無底深淵一般……
寒風從兩股刮過,他們因距離衝擊而變得渾噩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
霎時間,一部分受不了衝擊的人們,推開了眾人,瘋狂的向著門外逃竄而去。
教室裡,王學斌與張東辰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他們搭檔了四年有餘,一起執行過許許多多的反恐任務,他們非常的清楚,與恐怖分子的戰鬥環境,遠比這個教室裡要惡劣的多。
連教室裡這種偽裝出來的小場麵都無法發現,或者難以接受的人,哪怕戰鬥技能在卓越,送到戰場上也隻會是白白送死。
與其讓他們犧牲在戰場上,還不如苟活著乾點其他的什麼工作呢……
起碼把他們浪費的訓練資源給找補回來吧……都是花資源培養的……
“……很好,剛剛那群聰明人做出了恰當的選擇,他們,就是你們的榜樣!”
張東辰頓住腳步,環視一圈,大聲的吼著,伴隨著他的吼聲,森然的寒意也越來越盛,漸漸的,一個個臉色蒼白的隊員們變得幻象叢生起來。
屍山,血海!
一個孤獨而渺小的身影在猩紅色的世界裡緩緩的匍匐著。
斷臂殘肢將他們淹沒,血腥的氣味令他們窒息。
他們看不見,聽不著,隻能艱難的觸碰著一個個滑膩冰冷的軀體,向前……再向前……卻怎麼也看不到儘頭……
不知什麼時候,張東辰已來到了講台上,站在王學斌的身邊,幽幽的望著台下的眾人,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張東辰的身旁,王學斌長長的呼了口氣,同樣望著台下臉色蒼白,眼神迷茫的人們,輕聲歎道:
“如果……要是給這群年輕人們多一點時間,讓他們一點一點的適應戰場的話,他們中還有不少人是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精英的……”
王學斌的話,將張東辰從沉思之中驚醒,微微皺眉,也是一歎。
“……可問題是……咱們哪有那個時間啊……”
說著,抬頭望向了還在滴噠著粘稠的豬血的天花板,惆悵的說道:
“……白皮黑皮軍隊的素質你也不是不知道,吃啥啥不剩,乾啥啥不行,前段時間還發生了那麼惡劣的性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