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中原中也最終沒有忍住,當著森鷗外的麵給了太宰治一拳,然後揪著太宰治的衣領,惡狠狠的道:“不要隨便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當成工具啊,混蛋!”
太宰治看著一臉憤怒的中原中也,沒有說話,隻是彎了彎唇角,無聲朝中原中也笑了笑。
“夠了,中也君。”
森鷗外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示意他先放開太宰治。
“放手吧。”
“BOSS……”
“放手。”
在森鷗外忽然變得嚴肅的語氣下,中原中也不得鬆開了太宰治的衣領。
“太宰君。”
森鷗外歎了口氣,無奈的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和太宰治相處了這麼久,森鷗外自然聽得出自家弟子剛剛那一番話中所隱藏的勸誡。就像當初和「熱情組織」商量報酬的時候,太宰治故意不告訴他關於蟲箭的事一樣……是怕他貪圖這個法那利斯嗎?畢竟一個訓練好的聽話工具,確實是讓人很心動。
“真是有一點都瞞不過森先生啊~”
太宰治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中原中也弄亂的衣領,隨後移開踩在紅發少年頭上的腳,把醒來的紅發少年暴露在了中原中也和森鷗外麵前。
“想一下該如何處理這個法那利斯吧。”
“這是一個燙手山芋。”
森鷗外挑了挑眉,不太明白太宰治口中的這個‘山芋’是怎麼一個燙法。
“怎麼說。”
森鷗外順著太宰治的視線看向了地上的紅發少年,示意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而太宰治也難得沒有和森鷗外繞彎子,直切主題。
“還記得我剛剛說過在我去過那個角鬥場後不久,東京警視廳的特殊資料整理室便聯合神凪一族的人將那個地下角鬥場剿滅嗎?”
森鷗外點了頭。
“之後在東京上層勢力大洗牌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錯。”
太宰治打了個響指,肯定了森鷗外的話。
“原本政府的人是想把那個傳說中的戰鬥民族法那利斯人交給神凪家教養的。想著即便不能將這個已經被養成工具的法那利斯重新辦成一個人,也要讓他成為一個能為政府所用的工具。隻可惜……在移交神凪家的途中,發生了意外。”
“那個法那利斯族的少年和政府還有神凪家的人一起,葬身了大海。”
“現在森先生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說他是一個燙手山芋了吧?”
森鷗外輕嘖一聲,有些頭疼的道:“太宰君,你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啊。”
這個世界從來不存在什麼意外。法那利斯作為傳說中世界上最強大的戰鬥民族,其身體就像太宰治說過的那樣,想要得到和研究他的組織機構數不勝數。
能連政府的人都敢殺敢搶,這個山芋……可不是一般的燙手!
“你想怎麼處理?”
森鷗外想要聽一聽太宰治的意見。
太宰治蹲下身,用手掐住了這個紅發少年的下巴,把他的臉抬了起來。
混濁,無神。
一點都不像。
“殺了他吧。”
太宰治收回手,從大衣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張手帕擦拭。
“趁還沒有其他組織發現他在港口黑手黨,殺了他。”
“喂!”
中原中也握緊拳頭,看起來是非常想再給太宰治一拳。
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放開。”
然而,就在中原中也剛抬起手之際,一直沉默的站在角落中猶如一座雕像的裡見失卻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
太宰治站起身,麵向中原中也,冷冷的道:“中也,收起你那可笑的慈悲心吧。”
“港口黑手黨不是慈善組織。”
中原中也握緊拳頭,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他才從喉嚨裡擠出這句話:“那你也不應該……直接殺了他。”
中原中也不是沒有殺過人,隻是唯獨這個法那利斯,他下不去手。
大概因為……他們都是如此的相似。
隻不過中原中也有選擇的權利……而這個法那利斯沒有。
“你還真是天真啊,中也。”
太宰治嗤笑一聲,又道:“十年前的地下角鬥場事件,因為那個法那利斯,自古以來就在陰暗處支持著日本的“炎術師”一族神凪家的家主因此失去了一條腿從一線退隱。你覺得現在的港口黑手黨比的上傳承悠久的神凪家嗎?還是說你覺得,現在的港口黑手黨能留得住這個法那利斯?”
“放他離開,一個沒有自主人格隻能依靠他人命令才能活下去的工具,也是禍害彆人。是,也許你會說,或許花費個幾年能把他從工具扭轉成一個真正的人,可連我都能認出他是法那利斯一族的人,那整個日本又會有多少呢?”
太宰治在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緩緩的說出了一個殘忍卻無比真實的事實。
“他的命運從他被他的族人販賣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隻有死路一條。”
“反正到哪都是死,死在外麵和死在港口黑手黨又有什麼區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