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織田作。
沒有人能在見識過光明後,還能忍受得了黑暗
是啊……
光明很好。
隻要見識過他的人,都會忍不住淪陷其中。
可是——
我能去嗎?
織田作之助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見裡見失的場景。
那是一個連能不能去辣咖喱都無法自己做主,必須要征求彆人意見的孩子。
永遠坐在角落中,遠遠地看著這個世界。
辣咖喱……真的很好吃。
裡見失見識過光明嗎?
見識過。
他知道光明很好,可他還是選擇了退回黑暗。或許光明是很好,可對於他來說……最溫暖、最安全、也最應該去的地方,反而是會把他吞的渣都不剩的黑暗。
黑暗可怕嗎?
不。
在活在深淵之中的人看來,黑暗並不可怕。相反,陌生的光明才是讓他們感到害怕的東西。
“太宰。”
織田作之助歎了口氣,站起身,看起來似乎是打算離開。
“我必須得回去了。”
“可在走之前,我還是有句話想對你說——”
太宰治抬起頭,對上了織田作之助的視線。
織田作之助抿了抿唇,緩緩的開口。
“你也說過,是沒有人。可萬一……就有那麼一個能夠忍受黑暗的存在呢?”
“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麵對陌生……人都會習慣性的去偏向自己所熟悉的東西。”
“所以我覺得,你可以再給他一點時間”
說完,織田作之助拉開椅子往樓梯方向走去。
潮濕的水汽從門縫滲進來。
織田作之助握住門把手,微微仰頭歎息道。
“太宰,下雨了。”
“還是早點回去吧,彆讓失先生為你擔心。”
隨著門口的風鈴被搖響,酒吧中隻剩下坐在吧台前的太宰治和沉默不語的擦拭著酒杯的老板。
“喵~”
三花貓從角落中跳到了織田作之助剛剛坐著的位置。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將手伸向了那杯一直沒有被他動過的威士忌。
“需要我幫您換一杯嗎?”酒吧的老板忽然開口問道。
太宰治停頓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不用。”
冰涼的酒液順著唇舌劃入了咽喉,再緩緩而下。
下雨了……
太宰治放下酒杯。
稀稀拉拉的雨聲甚至透過了舒緩的音樂傳入了酒吧中。
三花貓靜靜地趴在織田作之助的位置上打著盹。
太宰治低著頭,看著桌上空掉的玻璃杯,鳶色的眼眸裡什麼都沒有。
滂沱的大雨下了一夜。
太宰治也在酒吧中靜坐了一夜。
而倉庫街的工廠廢墟外,裡見失也同樣在雨中跪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