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察連忙搖頭:“不用,已經很感謝您了。”
讓魂魄顯形沒那麼簡單,顧晨強忍住燃燒魂魄帶來的劇痛,輕聲道:“抓緊和毛毛道彆吧。”
毛毛不懂這些,它隻知道主人回來了,雙眼噙滿淚水,興奮地伸出舌頭,想要舔掉男警察臉上的汙血。
“毛毛,不許不吃飯。”男警察似乎察覺出顧晨的處境,把毛毛摟在懷裡狠狠揉揉了它的腦袋叮囑了一聲,然後果斷向顧晨敬了個禮,“謝謝您,我說完了。”
毛毛委屈地嗚咽了聲。
男警察聽不懂,顧晨能聽懂。
它不止因為想念主人,更因為愧疚,沒保護好主人而絕食。
對於禦獸宗門人來說,靈獸是最好的夥伴,是親人,毛毛實力自然低的不值一提,但這份衷心少見。
顧晨想了想,低聲道:“如果你放心,以後我來照顧它。”
“真的嗎?”男警察又驚又喜,蹲下身抱住戀戀不舍的毛毛,溫柔道,“以後他就是你的新主人,要好好聽話。”
顧晨經曆過不少離彆,第一個幻境,他活了八十多歲,身邊的同事朋友一個個離去,可從未像此刻。
顧晨忍住眼裡的酸意,一字一句保證道:“我會為你報仇。”
“謝謝您!”男警察肅然敬了個軍禮,然後,眼眶含了淚,看向同樣雙眼噙滿淚水的毛毛。
生命,終究有一彆。
直到身體最後消失,男警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毛毛身上,仿佛永恒。
——
顧綿綿真動了心。
哥哥越獄,李賽花能拖關係救哥哥。
可是,為什麼偏偏發生在這個時候?答應了,就意味著不能和吳慶離婚,再次重複以前的日子。
顧綿綿緊緊閉上眼,再睜開時堅定道:“謝謝,我哥哥罪有應得,他做了錯事,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我看到他,會
勸他自首。”
李賽花不敢置信:“綿綿,那可是你親哥呀,越獄.......越獄會判很多年的。”
顧綿綿把手輕輕從兩人手中抽出來,看向吳慶:“等我能出院,麻煩你來一趟,咱們去辦下離婚手續。”
吳慶慌了神,習慣性向親媽求救,結果看到了雙同樣茫然的眼睛,隻好用最擅長的哀求:“綿綿,你彆生氣了,要不你打我吧,你不用親自動手,我自己打。”
看著兒子不輕不重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李賽花怒了,不由分說拉起他往外走。
不就離婚嘛,憑兒子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顧綿綿一旦下了決定,心狠的像完全換了個人,她自己按照醫生的囑托翻身,下地活動去廁所,吳慶每天送來的飯統統扔掉,自己點外賣,讓同房產婦的家屬幫忙去拿。
吳慶每天來,李賽花沒辦法了,他希望能用行動感動顧綿綿回心轉意。
直到有天他聽到顧綿綿打電話找房子。
這是,真要離婚了嗎?
等失魂落魄回到家裡,吳慶有史以來第一次頂撞了李賽花,為什麼當初不顧綿綿身體要順產,為什麼錯了後要以顧晨威脅顧綿綿?
直到失去時才知道珍貴這句話,用來形容吳慶的心情再適合不過。
他第一次發現,媽媽的做法好像不完全對。
李賽花目瞪口呆,本來看在兒子喜歡的麵子上想著怎麼挽回,現在,算了吧。
在她心裡,兒子就是她所有的一切,從身體裡生下來又緊緊長在一起,她感到恐慌,不允許任何破壞自己和兒子關係的存在。
兒子因為顧綿綿和她離心了。
一轉眼五天過去,顧綿綿身體恢複良好,可以出院了。
出院需要家屬簽字,一大早,顧綿綿沒等到吳慶,等來了位不速之客,李賽花的妹妹李賽紅。
自從餐廳越做越大,李賽花不太信外人,重要職位全是自己的家人,又因她是大老板,平日裡得注意形象,李賽紅便負責唱黑臉,平常不好處理得罪人的事全由她來處理。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李賽紅走進病房瞥了眼顧綿綿直奔主題:“聽說,你要和我外甥離婚是吧。”
顧綿綿點點頭。
李賽紅平日喜歡打扮,今天更是濃妝豔抹
披金戴銀,一副老娘很有錢的模樣,她居高臨下不屑笑道:“行呀,離婚可以,我姐姐善良心軟,我可不行,那咱先算一算,這些年你花了多少錢。”
顧綿綿平靜道:“多少?”
李賽紅怎麼知道多少,她隨口說的,愣了愣冷笑一聲:“會計正在算,還沒出結果,我呢,今天偷偷來的,明說了吧,你一直沒工作,吃的用的穿的,每一分錢全都是我姐姐的對不對?”
不提顧綿綿結婚不久便懷孕,之後引產再懷孕根本沒法工作的事,非常附和李賽紅一貫的作風。
顧綿綿知道她這點,不想過多糾纏,淡淡道:“不錯,你想怎麼樣?”
“遠的不說先說眼前,自己不爭氣沒保住孩子,這次住院費你得自己掏。”李賽紅今天就是來找事的,顧綿綿怎麼難堪怎麼來,她絲毫不顧忌同房孕婦家屬驚詫目光,拍拍手站起來,“還有,你身上穿的衣服,帶的首飾,全是我姐買的,要離婚了,相信你也沒臉帶走吧。”
顧綿綿差點笑出來,還以為多厲害的招呢。
這樣也好,本來發愁怎麼讓吳慶同意。
來醫院沒帶太多衣服,除了幾身簡單的替換,首飾隻有一個婚戒。
之前因為手術原因手指腫脹才沒摘,顧綿綿仿佛不知道痛,硬生生狠狠拔下來扔到床上,客氣道:“這樣可以了嗎?”
李賽紅搖頭,打量著她病號服裡麵的內衣:“不可以,內衣也是我姐買的。”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