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幻境,暴露身份算失敗,如何讓師叔師嬸不懷疑,把錢光明正大交給他們是個大問題。
總不能,讓鴿子每天都半路等著吧。
好在這個時代文明落後,大部分多多少少信鬼神。
嶄新票子帶來的手感是真真實實的,顧立瑞暫時忘記追問另一半錢的事,目瞪口呆看著兒子:“你說了,鴿子就答應了?”
經曆過好幾個幻境,顧晨現在裝神棍毫無心理負擔,嚴肅點點頭:“對,鴿子答應了。”
顧立瑞艱難地咽了下口水:“那兒子,你能不能再給它說下多送點?”
“胡說什麼呢。”香兒狠狠作勢要捶男人胸膛,“人家,人家幫一次就夠了,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
人心情好的時候難免喜形於色,顧立瑞不躲,主動把大胸肌湊過去彈開老婆的手,得意眨眨眼:“再使點勁。”
香兒羞得滿臉通紅,狠狠瞪了他一眼。
顧晨暗暗翻個白眼兒,決定把這句話記下,等回到師門好好問一下,嗯,可以配某個幻境裡的廣告詞:彈彈彈,大胸肌彈走你的小手手。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正愁沒借口呢,他板著小臉強勢打斷兩人繼續秀恩愛:“你下午帶我去,我去給大鴿子說說。”
夫妻倆:“......”
大鴿子那麼聽話?
今天既然把話說開了,就得徹底打消兩年的疑心,顧晨做思考狀努力想了想一本正經:“要帶很多很多吃的。”
不能靈魂壓製,顧晨現在和動物就像朋友,不能一味索取,要有來有往,帶禮物上門才好說話。
香兒先反應過來:“兒子說的對,咱們是得好好謝謝。”
不管真假,錢票的確是鴿子給的,去感謝一番不過分。
老婆的話那就是聖旨,顧立瑞隻有遵從的份兒。
他下午乾脆不再出工,好久沒好好陪老婆孩子了。
簡單吃完午飯,一家人換上過年時才穿的衣服,打扮的乾乾淨淨,宛如走親戚般出了門。
喂鴿子麵包屑最好,這個世界倒也有,但是價格死貴。洋人就沒有不貴的東西,明明就是白麵做的,價格比點心還要高。
香兒不會做麵包,但她會做發麵餅,像就像名字一樣,
香的很,顧立瑞一頓能吃好幾個。
苦難讓人如行屍走肉,無心留意外麵的風景。
顧立瑞拉著車,車上坐著老婆孩子,和拉客人感覺完全不一樣,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每一步,都像踏著幸福的漩渦。
一家四口出來玩兒,簡單樸素的要求,卻那麼難。
教堂外門口的廣場人來人往,大片鴿子撲棱棱飛起又落下。
黑妞興奮地不等車落下就要往下跳:“鳥,鳥鳥!”
香兒連忙把她摁住:“不許去。”
眼前可不是普通的鳥,是對自家有大恩的鳥,嚇著了怎麼辦。
顧立瑞身邊無人,低聲問道:“老婆還記得哪一隻嗎?能不能認出來。”
香兒搖睜大眼,她當時沒細看,隻記得好像純白色,看了半天沒看出,小聲問兒子:“你認識哪一隻嗎?”
顧晨點點頭,把餅掏出來碾碎仍在地上。
現在還沒有愛護動物的說法,國民素質普遍不怎麼高,又肥又大的鴿子,帶回家可清蒸可紅燒,因此鴿子大部分不讓人靠近。
然而鴿子像是聞到了麵餅的香味,爭相恐後飛過來圍在顧晨身邊。
香兒見過一次,不那麼驚訝,顧立瑞目瞪口呆,他經常來洋人到教堂燒香,曾經動過念頭抓隻回家給老婆孩子嘗嘗,可隔得大老遠就驚慌逃走。
難道兒子說的是真的?
“咕咕~”
“咕咕咕~”
“咕咕咕!”
幾十隻鴿子同時一邊叫一邊飛來飛去,顧立瑞看的眼都花了:“兒子,到底哪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