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事,肯定不能算小事,這府裡,還有府外那些人,肯定會有所反應。
要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那她這心裡,就徹底沒底了,而且,要是那樣,隻怕是隻能說明,她的處境極其不妙。
早上送走李苒,秋月往榮萱院跑了一趟之後,就沒再出去。
李苒沒到正午就回來了,秋月雖然覺得姑娘回來的太早了,不過,這位姑娘是個怪物,她早就確立了不管怎麼反常的事,在這位姑娘身上都是尋常這個認知。
整個翠微居,一片歲月靜好。
臨近正午,長安侯李明水突然進了翠微居。
秋月直著兩隻眼,看著她們家侯爺一隻手裡托著一摞子七八個點心盒子進來,看著她們家侯爺將高高一摞點心盒子放到李苒麵前的炕幾上,看著她們家侯爺一臉淡定的對李苒說了句:“這是皇上的賞賜,皇上說,讓你多吃幾塊,壓壓驚。”
再看著她們家侯爺出了垂花門,走的遠到不知道哪兒去了,秋月才恍然意識到,這位姑娘從她們家侯爺進來到出去,自始至終挺直上身端坐在炕上,一動沒動過!
秋月猛一口氣抽上來,從垂花門下一口氣衝進屋裡,看著已經將七八個點心盒子擺成一片,全部打開,正伸著頭,挨盒拿一個咬一口的李苒,到嘴的話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侯爺都沒說什麼,她有什麼好說的?
侯爺為什麼來了?不對,是,那一堆點心是皇上的賞賜?侯爺怎麼說的來著?壓壓驚?
難道,出什麼事兒了?
秋月總算真正反應過來了。
正好也到中午吃飯的時辰了,秋月直奔大廚房。
大廚房裡一派神秘兮兮的熱鬨。
吃飯的仆婦丫頭一個個食不知味,頭抵著頭,嘀嘀咕咕壓著聲音,興奮的議論著自己聽到的知道的隻言片語。
秋月飯都沒顧上吃,到處打聽聽話,總!算聽到了大致經過:
住在她們翠微居的那位姑娘,在曹府做客時,差一點殺了忠勇伯府三娘子和忠毅伯府二娘子。
她們家三娘子嚇的當場暈倒,忠勇伯府三娘子不但暈過去了,還把一條裙子尿的濕透,忠毅伯府二娘子也是濕透了一條裙子,都是抬回去的。
秋月一邊聽一邊抽涼氣,一口接一口抽了一肚子涼氣,雖說沒吃飯,卻也飽了。
這是皇上的賞賜,皇上說了,多吃幾塊,壓壓驚。
皇上這點心,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壓驚這話,侯爺是不是聽錯了?要不就是她聽錯了?
秋月覺得她很暈,暈的有點兒透不過氣,趕緊找了個凳子坐下。
周娥聽的眉毛高抬,好半天才落回去。
回到翠微居,周娥在廊下站了一會兒,將上房簾子掀起條縫,看著聽到動靜,看向她的李苒。
周娥目光下落,仔細打量著李苒的胳膊、和李苒拿著書的手。
李苒等她打量完,再迎上周娥的目光,微笑道:“是那兩隻太蠢。”
周娥眉毛挑起,片刻,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放下了簾子。
李苒往後靠回靠枕裡,挪了挪,坐舒服了,從炕幾上的點心盒子裡拿了塊點心咬著。
皇上賞過來的這一高摞點心,完全在她預想之外。
可有了這一厚摞點心,這府裡,和這府外的安靜無聲,就完全在預想之內了。
賞給她點心壓驚,還讓她多吃幾塊,這不是壓驚,這是讓她長力氣的吧?
這位皇上,是變相的告訴她,他認為錯不在她,還是,這也是惡作劇?
這是個不好以常理推測的皇上。
……………………
謝澤很晚才回到他那座將軍府。
進了府門,謝澤沉著臉徑直往後園過去,一直走到湖邊,沿著湖慢慢走了半圈,從九曲橋上了深入湖中的水閣,坐在水閣前的平台上,讓人送了酒,在寒風中,一杯接一杯,直喝到後半夜,才醉的步子踉蹌的回去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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