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慶被李清寧揪著衣領,也不掙脫,拱手長揖下去,扯的李清寧一個趔趄,趕緊鬆手。
周娥一臉淡定的抿茶,桃濃挪了挪椅子,挨近周娥,挑著一根眉梢,看來看去。
“三公子,咱們到咱們那邊去看,這是黑班頭的地兒,又是跟幾個娘們周將軍您不是,三哥,還是咱們兄弟在一起熱鬨”
“你閉嘴”李清寧伸手按在孫大慶嘴上,“剛才你沒聽到我四妹妹在這兒呢,我不陪著我四妹妹,陪你難道你比我四妹妹好看哪
彆囉嗦了,你看看,又開始了,趕緊回去,趕緊走”
李清寧揪著孫大慶往外推。
“唉,三公子那也行,三哥,三公子,中午我請,訂好了,咱們指定能贏,中午咱們好好喝一杯,無論如何我等你們就在門口”
孫大慶被李清寧推著,用力擰著頭,掙紮著發出了誠摯的邀請。
雖說從李苒到桃濃都沒說什麼,霍文燦要請的這頓中午飯,還是不了了之,第二對角力一結束,兩人就哼哼哈哈了幾句,趕緊走了。
隔天一大早,忠勇伯府三娘子孫妙娘就到長安侯府來找李清柔了。
忠勇伯府孫家和長安侯府李家,在沒發達之前,是合在一起住過的,發達後各自分府,也一樣親密無間。
孫妙娘來往長安侯府之多,對長安侯府之熟撚,和在自己家沒什麼分彆。
孫妙娘在二門裡下了車,直奔榮萱堂。
時辰還早,阿柔肯定還在榮萱堂。
孫妙娘直進榮萱堂上房,給陳老夫人見了禮,將李清柔往邊上拉了拉,壓低聲音道“咱們回去,我有話跟你說,要緊的事,要緊的不得了”
李清柔忙辭了陳老夫人,和孫妙娘往自己院裡回去。
“什麼要緊事”剛出榮萱堂院門,李清柔就耐不住問道。
“要緊得不得了”孫妙娘先錯起了牙,“大事兒”
“到底什麼事兒”李清柔站住了。
“我跟你說,昨天聽我哥說了之後,我一夜沒睡著”孫妙娘挽著李清柔,壓著聲音,神秘中透著濃濃的憤慨。
“昨天不是我哥他們在北瓦子設擂麼”
“不是你哥他們,是謝將軍他們。”李清柔打斷了孫妙娘的話,蹙眉糾正她的錯誤。
“我哥也就是謝將軍他們,謝將軍是我哥的上峰,他們是一起的。”孫妙娘再糾正李清柔的錯誤。
“那就是謝將軍他們,你說你哥他們,好象你哥是謝將軍的上峰了,不能亂說的。”李清柔不高興了。
“我哥他們都是我的意思,就是謝將軍他們,我說到哪兒了”見李清柔要生氣了,孫妙娘咽下了後麵的爭辯。
“你說謝將軍他們昨天在北瓦子設擂,這事我知道。”李清柔撇了撇嘴,這事誰不知道,妙娘還當件大事來說,真是。
“對對對,昨天,謝將軍他們在北瓦子設擂麼,我哥他們,自己人,當然要去助威啦,我哥說,他前天就去邀了你三哥,還有霍三公子。”
聽到霍三公子,李清柔耳朵豎起來了。
“你三哥和三公子說,他們公務忙,沒空去,我哥還挺納悶的,是謝將軍他們設擂唉,什麼公務能有這事要緊你說是不是就是太子爺眼裡,也是謝將軍設擂這事要緊,對吧”
孫妙娘一通忿忿然之後,感覺好象跑題了,趕緊說正事。
“我要說的不是這事兒。雖說你三哥和三公子說了不去,我哥那人,多好呢,就說,說不定到時候三哥和三公子改主意了呢,我哥就把最好的位置,給三哥和三公子留著了。”
“那後來到底三公子去沒去啊”李清柔隻關心三公子,彆的,她懶得理會。
“去了啊,可三哥和三公子沒去找我哥,你知道他們去找誰了你那個四妹妹”
“她不是我四妹妹,我沒有妹妹”
聽到句你那個四妹妹,李清柔像被人踩了尾巴一般,簡直要跳起來,一句憤怒否認之後,醒悟過來。
“你提她什麼意思難不成三公子跟她說話了”
“豈止說話啊。”
孫妙娘被李清柔一聲憤怒否認的滿腔懊惱,阿柔從來不許人說四妹妹三個字,她一激動,忘了。孫妙娘抬手拍著嘴。
“你三哥和三公子去找那個人了,沒去找我哥,中間我哥去請三哥和三公子,三哥和三公子也沒走。
那個那地方,還是黑班頭的地方。
昨天我哥回去,說了半天。
我一想,你上回不是說,那個人,想打三公子的主意我急的一夜沒睡著。”
李清柔緊緊抿著嘴唇,氣都有點兒粗了,呆了片刻,用力甩開孫妙娘,“你先回去,我去找太婆。”
說完,提著裙子就往榮萱堂跑。
孫妙娘哎哎了兩聲,看著跑的飛快的李清柔,呆站了一會兒,揪著帕子,想著心事,出門回去了。
李清柔一口氣衝進榮萱堂,張夫人和二奶奶曹氏剛剛進屋,二奶奶曹氏那個福禮還曲著腿沒直起來呢。
“太婆”李清柔委屈的已經哭出來了,一頭紮到陳老夫人懷裡。
“這是怎麼啦剛剛還好好的,妙娘跟你說什麼了怎麼委屈成這樣了”陳老夫人嚇了一跳。
張夫人忙上前摟過李清柔,李清柔已經滿臉的淚了。
二奶奶曹氏急忙示意丫頭婆子送帕子拿順氣湯。
“出什麼事了彆哭,有太婆,還有阿娘呢,慢慢說。”張夫人側身坐到炕沿上,撫著李清柔的背,溫聲細語。
“昨天,她跟三公子一起看角力,在北瓦子”李清柔憤慨的叫道。
“把話說清楚。”陳老夫人臉色微沉。
李清柔一邊哭一邊說,雖說說的爛七八糟,不過也算說清楚了,這事兒實在太簡單,很難說不清楚。
“太婆,你得管管她三公子”
說到最後,李清柔就要放聲嚎啕。
“哭什麼哭”
陳老夫人一聲暴嗬,嚇的李清柔呃的一聲,已經衝出喉嚨的嚎啕硬生生嚇回去了。
“我管啥這是我能管的
我跟你怎麼說的讓你常去找找三公子,說說話兒,你拿架子,你是侯府千金,尊貴著呢讓你去你不去,現在還哭什麼哭”
二奶奶曹氏從陳老夫人瞄到李清柔,往後挪了挪,又挪了挪,唉,老夫人這話
咳,早知道有這場事兒,她剛才該找個借口,不跟夫人一起過來請安。
現在,走都走不脫了。
不走吧,站在這兒聽老夫人說這樣的話,實在,尷尬
侯府千金,體麵自重這些話,是她經常跟三妹妹說的。
這是夫人的交待如今和從前大不一樣,她和老夫人貧賤出身,世家高門的講究和規矩,沒聽過沒見過,煩她時常教導教導柔姐兒
她嫁進長安侯府,這裡就是她的家,教導柔姐兒這事她義不容辭
她知道老夫人說這些話不是在責怪她,老夫人那直脾氣,從來不會做指桑罵槐這樣的事兒,她要指責她,那就是直接指著她罵
說起來,四娘子那份直脾氣,跟老夫人還真是一脈相承,真正的親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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