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從袖管裡摸了件小東西,遞到李苒麵前。
李苒伸手掂起那串皺縮的小核桃一般,卻比小核桃精致很多的手串,仔細的看。
“這是我路過陵江,有座古寺裡供奉著這串金剛菩提,那天正好是你的生辰,寺裡的僧人也肯舍,我就替你請回來了。”
“看起來很古老。”
李苒用手指輕輕撚著那些菩提珠。
“嗯,說是一個遊方到寺中的天竺僧人留下的遺物,那位僧人精於金剛經,寺裡還有他留下的很多手卷。
孝嚴寺裡也有幾位專研金剛經的和尚,回頭我讓他們過去看看。”
謝澤出伸手掂了掂那些菩提珠,“收起來吧,是好東西。”
“嗯。”
李苒應了,低頭看了看,將菩提珠放進了空荷包裡。
她不習慣在手腕以及手指上戴任何東西。
“最近怎麼樣?都還順當吧?”
謝澤看著李苒放好菩提珠,含糊問了句。
“挺好,去看了阿沛的嫁妝,還有六娘子的。”
李苒頓了頓,看著謝澤道:“我的嫁妝,你知道花了多少銀子了嗎?”
謝澤搖頭,他真不知道。
“很多,二奶奶和二哥,還有王家二爺,各管一部分,二奶奶說她隻知道她這邊用了多少銀子,說是已經用了二十多萬了,二哥那邊,她說比她這裡還要多些。
我覺得,他們是不是把你的銀子都辦成嫁妝了?”
李苒有幾分憂慮。
銀子都辦成嫁妝了,以後怎麼辦?賣嫁妝嗎?
“那不多。”
謝澤看著李苒,想笑忙又抿住。
“彆擔心。”
李苒斜著謝澤抿回去的笑意。
她總覺得,他想笑又抿回去的時候,都是想笑話她。
“彆的呢?謝家?”
謝澤微微欠身,看著李苒,接著問道。
“謝家從來沒找過我,有什麼事都是謝夫人過來。
我讓謝夫人又送了些人給我,加上桑嬤嬤她們三個,現在統共有三十四個,都是丫頭婆子。
還有件事,周將軍想把十幾個老兵給咱們,說是看門用,我沒敢應,還有那個吳嫂子,你還記得吧?她也想甩給我,我也沒接。
周將軍的意思,咱們如果不從外麵收些人進府,那以後,府裡就全是謝家家奴了。
你覺得呢?”
李苒看著謝澤。
他和謝家,以後要怎麼相處,處到什麼程度,她掂量不出,也不想掂量,這是該由他作主的事。
“那些老兵,你看看人,想收就收進來吧。
不是因為以後府裡全是謝家家奴,而是,就算謝家,也經常從外麵收攏人手,吐故納新,才不至於一潭死水。
那個吳嫂子,一個廚娘而已,你想收就收,極小的事,隨你心意就行。”
謝澤的話簡潔明了。
李苒凝神聽了,慢慢點了點頭,“嗯,我懂了。對了,你有很多莊子?”
“嗯,好象有不少,送到你手裡了?”
謝澤笑看著李苒。
“嗯,我不懂農事,謝夫人說,那些莊子打理都不怎麼好,那些莊子,以後怎麼辦?”
相比於打理農莊,她覺得她更擅長做生意,雖然她還不知道這裡的生意,和從前的商場,有多大的區彆,不過,總是同一個行當,總比農莊好些。
“謝家有的是會打理莊子的人手,找他們要。”
頓了頓,謝澤笑道:
“他們每年都打發人去各個莊子裡看,我以前沒想過未來,莊子也罷,銀子也好,從不理會。
以後,有你,你慢慢學著打理,彆怕,有我呢。”
“好。”李苒吸了口氣,片刻,又歎了口氣,“還沒成親,就是柴米油鹽了。”
謝澤眉梢揚起,片刻,失笑出聲。
“等南邊戰事結束,我帶你到處走走,嗯,花上一年兩年,兩年三年也行。”
“嗯,好。”李苒看著謝澤,“我沒抱怨,跟你在一起,柴米油鹽也有意思得很。”
“嗯。”謝澤一邊笑,一邊抬手拂了拂李苒的鬢角。
書客居: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