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我不怕’小姐和‘玩不起’先生之間的戰爭已經過去小三個月了, 強勢吃瓜的網友們在兩人沒有任何互動的最初還以為他們徹底鬨掰了呢, 不少人還惋惜多年關係因這點再見也太不值得。
結果今天一早,本來那麼長時間不互動的兩人都讓網友快忘記他們的青梅竹馬,被拍到一起吃飯。近年躥紅的D社拍到的,不過發出來不是以緋聞的名義而是, 青梅竹馬和好了。
兩人沒和好, 網友紛紛留言一點小事何至於此;兩人和好了,網友超好奇, 上個瓜有後續了哎,怎麼和好的?D社加油, 去打聽一下詳情!等著吃瓜呢!
想要打聽和好內情的人還是很多的, 不單純是為了吃瓜, 更多是他們想從黑名單裡出來。黑名單裡的人聯係不上妹子,拜托誰幫忙, 誰就會被拉黑,時隔三個月, 眼看有和好的指望, 就去拜托不會被拉黑的存在,比如....
“周幼琳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乾嘛?”
“買個她喜歡的哄她啊。”
“你為什麼要哄她?”
深秋,錄歌錄到身心疲憊的樸宰笵原先攤在沙發上當屍體,聽了這話緩緩坐直,眯著眼打量問問題的人,“幫誰問的?”
鄭基石一胳膊給他懟回原位, 讓他彆想太多,“幫Gary哥問的,他現在還在黑名單裡,周幼琳好記仇啊, 這都幾個月了,她是打算絕交嗎?”
安然躺回去繼續裝屍體的樸宰笵閉著眼,唇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好像想起那個人就會自然的帶上笑容,“你讓那哥放棄,她不止記仇還很不好哄,隻要她認定你有罪,你就完了。”
這話說得鄭基石也想笑,“講道理,熙健哥也沒乾什麼吧?他隻是在節目結束後接受了采訪而已,就被定罪了?而且那姑娘還玩株連,誰幫他求情都沒用,柳熙烈都被拉黑了你知道嗎。”說完笑出聲來,“社長被歌手拉黑了,你敢信?”
樸宰笵也跟著笑出聲,“她火沒消,誰幫忙都是敵對方,麵對敵人要秋風掃落葉,柳熙烈肯定很鬱悶。”
“熙烈哥何止鬱悶,他才是真正無辜受牽連。不過他被拉黑之後,Gary哥就不敢再找人幫忙了,也沒人敢幫他,那姑娘脾氣是真爆。”鄭基石用膝蓋撞他,“早上熱搜看到沒,她和權至龍和好了,熙健哥覺得有指望,就來拜托你,你肯定不會被拉黑。”
有信心自己不會被拉黑的樸宰笵卻不想摻和這件事,“彆找我,我不管,我管了也會被打成敵對方。我是不會被拉黑,但會被不接電話啊,那跟拉黑有什麼區彆。”
“這麼誇張?”鄭基石猶豫片刻,“就徹底沒招了嗎?”
樸宰笵想了想,“方法還是有的,組個局讓他們見一麵就好。周幼琳很好哄,見了麵就很好哄,見不到人她火在頭上能一直記仇。”
“那豈不是很分裂?”
“沒啊,我們孩子心軟,見到人心就軟了。”
眼神飄忽一瞬的鄭基石沒去管什麼‘我們孩子’,隻說,“那有辦法讓他們見麵嗎?”
“我沒辦法,我不摻和,不要來問我。”
不會被拉黑的人拒絕組和好局,會被拉黑的不太敢組這個局。最終鄭基石把這個方法告知了已經在黑名單裡蹲了夏秋兩季的薑熙健,讓他去想辦法。
但凡薑熙健還有彆人能拜托也不會找到前男友頭上,再說他也知道見了麵才好哄人,問題不就在於見不到麼!
鄭基石不解,“這都要年末了,到處都是局,怎麼可能見不到?”
“她不出來活動了你不知道嗎?自從Running Man之後她就神隱了,什麼活動都不參加。”薑熙健很有些哭笑不得,“那點事大家都忘了,就她一直記著,也不知道怎麼就能那麼記仇。”
在邊上聽他打電話的樸宰笵插了一句,“她不是記仇是怕丟臉,怕見了人再被提起來,更丟臉,乾脆就不見人。”
“真的假的?”鄭基石不信。
薑熙健好奇,“什麼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想辦法見一麵不就知道了麼。前男友不摻和,還有個青梅竹馬在啊,正好他們都和好了,幫個忙唄。
權至龍拒絕,全身心拒絕,“彆搞我,好不容易哄好的。”大出血,那輛車都夠買房子付首付了!
“你們不是早就和好了。”崔勝賢不解,“我記得幾個月前網上還在鬨的時候,你們不就和好了?”
“我們和好是我們的事,我要是敢在她跟彆人吵架的時候當什麼和事佬,一定會被罵。”權至龍讓不熟悉自家妹子的隊友了解一下,“周幼琳最討厭牆頭草,跟她一國的就隻能跟她一國,但凡敢左右搖擺就沒未來。”
不是很懂他們的崔勝賢詫異的很,“那麼幼稚的嗎?非得分個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
“她一直都這樣啊,你是我的隊友也隻是我的隊友,所以你們私下沒交情啊。”權至龍倒不是很在意親故是否幼稚,和稀泥的大人世界混跡多了,非黑即白的小朋友親故就很可愛。
崔勝賢囧了一下,行吧,“那Gary哥那邊怎麼辦?”
“不關我事,你自己搞定,彆指望我,我不會乾的。”
前男友不摻和,青梅竹馬也拒絕入局,那和好局就徹底組不成了唄?倒也不是,年末了麼,隻要有心,總有辦法見麵的。
在圈內各種社交局上失蹤了幾個月的周幼琳在年末還是要出來活動的,有的局推不掉,比如音源網站的公司組的局。對方專門打電話來邀約,怎麼都得給組局的人麵子,到底還是去了。
參加社交局的周幼琳很低調,牛仔褲搭配套頭毛衣,毛衣的衣領很寬能遮住半張臉,外套一件風衣,衣領還是豎起來的,嚴嚴實實擋住了下半張臉。頭上再卡個帽子上半張臉也遮住了,鼻子上還架了副沒鏡片純裝飾用的眼鏡。就她這打扮,全身上下都寫明了我是個路人,彆關注我,那是生怕被人認出來。
講真,什麼‘我不怕’都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那麼長時間早沒人記得幾個月前的網絡流行語是什麼。可周幼琳就是不放心,總懷疑會有某個傻逼突然冒出來,以開個玩笑表達親近的態度跟她說什麼‘我不怕’,那她一定會當場噴火,噴死他!
為防止自己在社交場合罵街,周幼琳很低調的出現在會所包間裡。她打扮的確實很低調,都快融入一幫幕後工作者們的小圈子了。可幕後工作人員的小圈子裡沒人不認識她啊,場子裡開始流傳周幼琳來了的時候,隻是打扮低調的周幼琳就暴露了。
社長最先找過來,抓著她就凶,你要死啊,敢把我拉黑,要跟我解約嗎!周幼琳底氣不足的懟回去,誰讓你幫外人說話的,我才是你簽約的歌手好不好,我們才是一國的。
“什麼一國兩國,你三歲啊。”柳熙烈怒瞪她一眼,轉瞬就笑了,“幼不幼稚,那麼敏感乾嘛。”
周幼琳才不管,“我要不是足夠敏感怎麼能捕捉到每一次心跳浮現的音符。”
微愣一瞬的柳熙烈笑容變大,“是~敏感的藝術家,我們的小藝術家還很浪漫呢。”天真爛漫,才能隨口就說出每一次心跳都會有音符浮現等待音樂人的捕捉。
本來在互懟,突然被誇,周幼琳動了動肩膀,抿起的唇角帶動酒窩的凹陷。柳熙烈笑睨了她一眼,想笑就笑,硬憋著乾嘛。
想笑就笑出來的周幼琳一如前男友所說,隻要見到麵就很好哄。終於找到機會見麵的薑熙健顛顛的跑過來,按照前男友給的攻略,先擺明立場說他也是被製作組哄騙,製作組不是人,他也是無辜受害,他們才是一國的。既然大家都是一國的,那隻要把製作組拉黑就好,我們還是好朋友~
小朋友一個白眼翻過去,你當我傻?可哥哥真給她倒了杯酒,她還是舉杯喝了,確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都過去那麼久了,她氣早消了。隻不過不見麵就不想‘原諒’,見了麵麼,還好吧,都是小事。
這個局,讓周幼琳的黑名單裡放出來不少人。正經的大社交局結束,熟悉的人湊小團隊,去二場。周幼琳被薑熙健拖去二場了,去夜店看地下rapper的表演賽,她很久沒活動還真有點興趣。
有趣就去了,去了之後發現今天人挺多,認識的人更多。親故在,前任也在,兩邊各有包間,各有局,都是來觀戰的。
樸宰笵跟夜店老板認識,最先知道‘周幼琳在隔壁,你要去打個招呼嗎?’他猶豫片刻,是不是不見麵比較好,還是...見?很難得才能見到呢。權至龍是被朋友邀請來的,晚一步知道‘周幼琳好像也來了,在我們隔壁,要過去嗎?’他直接起身,當然是去啊。
前任和親故在周幼琳來之前彼此都知道對方在,也都知道他們隻隔著一個包間,但彼此都沒有任何要打招呼的想法。提前預定好一直空著的包間進了客人,既然在一個圈子,不如就去打個招呼吧。
帶著兄弟們推門進包間的樸宰笵是打著跟各位前輩們類似薑熙健打招呼的名義來來的,也做好了打了招呼就走的準備。結果他剛進去,就看到權至龍跟周幼琳頭靠頭無限親密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笑得很開心,一時就不想走了。
曾幾何時,前任還是現任時,樸宰笵從來沒在意過所謂青梅竹馬的存在。彼時女朋友都沒有跟他說過我有個青梅竹馬這回事,彼時他以男朋友的身份隻在女朋友身邊見過權至龍兩次。
一次是他和女朋友初識,權至龍帶她去的夜店;第二次是女朋友開車帶他去吃飯,路上說要先給朋友送個東西,他在車裡見到了從車窗接東西的權至龍,就這兩次。
當然,沒有男朋友的身份時,隻作為前後輩,他們見過的次數更多。但那些場合的見麵雙方就隻是前後輩而已,彼此都不熟悉也沒有要熟悉的想法。
因此,樸宰笵隻知道權至龍是周幼琳的朋友,僅此而已。什麼青梅竹馬,他跟所有網友一樣是在網上爆出來之後才知道的。
青梅竹馬的關係比他認知裡的朋友要親密的多得多得多,多到權至龍都能繞過周幼琳跑來找他幫忙上綜藝。聽到這個拜托的當下,樸宰笵其實很想問權至龍,你就不怕周幼琳生氣?但他沒問,他知道周幼琳不會,也知道權至龍很肯定周幼琳不會。
事實上,周幼琳確實不會。
周幼琳湊在親故的肩頭看他拉開的衣領內部,嘟囔著,“我這輩子都不會紋身,還紋個那麼大的,你不怕疼嗎?”
“不怕。”權至龍衝她齜牙,“你怕啊~”
一個眼刀飛過去的周幼琳輕哼一聲,“怕,不行嗎。”
權至龍大笑倒在她肩頭,鬆開拽著的衣領,剛要繼續鬨她,餘光掃到進門打招呼的那群人。竹馬慢悠悠坐直,手臂卻搭在青梅肩頭,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示意她看。周幼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前任,有些意外也沒太在意,衝剛好對上視線的人笑笑,也就轉頭了,跟親故繼續聊他的紋身。
親故的新愛好,在自己身上畫地圖,以前還都是小圖案,如今都發展到大麵積了。她個人不是很理解,但也沒有很排斥,就覺得他新愛好過於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
親故們其實也很久沒見,之前權至龍跑巡演去了,回韓國也有一堆事。自從權爸爸給女兒換了新車後,兩人就沒再見過,直到一個禮拜前,周爸爸的版權費到賬,給兒子買了輛同樣很貴的車,兩人約出來交接車鑰匙順帶吃飯才碰的麵。
關於那輛車,本來隻是權至龍選車的時候跟周幼琳視頻來著,原先的目的是想炫耀你爹我又發財了,分賬結算一筆巨款,爸爸就出來消費了。他那話一說周幼琳想起來,她音源分賬也到賬了,也是一筆巨款,周爹仰著小下巴讓兒子叫爸爸,爸爸給你買。
一聲‘爸爸’出口,土豪爹損失一筆巨款,權至龍多了輛新車。這對青梅竹馬如今都是土豪,算具體數字的話權爹更壕一點,他還有演唱會和廣告代言的收入,但談花錢豪爽這方麵,兩人半斤八兩。畢竟他們的錢在某種程度上說,來的都很容易。
土豪們聊的話題一點都不壕,兩人在抱怨真正的親爹不願意退休的事。兩家父親是同公司,職位也都差不多分屬不同部門。年末,公司有年會,兩家父親都喝的醉醺醺的回家,惹得兩邊媽媽都跟兒女抱怨,你爸怎麼怎麼樣。兒女們都跟媽媽說,要不勸爸爸退休算了,你兒子or女兒有錢能養家,兩家家長都不樂意。
作為女兒,周幼琳對此是有點鬱悶的,吃苦受累還賺不到多少錢,何必呢。當兒子的倒是多少能理解,大家長肯定不想失去家庭地位,家長們賺的錢是沒有現在的他們多,但家長們的工資養家還是很輕鬆的,自然不想靠子女。
“男人....”周幼琳撇嘴,“你們就是麵子比天大是吧?”
男人拿著牙簽戳了個果盤裡的菠蘿給她,“麵子有多重要你應該比我清楚吧,女人?”
女人一口叼走菠蘿,換話題,“你過年回家嗎?我媽跟你媽約年初二一起吃飯,你來嗎?”
“去啊,我行程排開了,有五天假。”權至龍捏著手裡的牙簽再戳個聖女果丟嘴裡,“你日子過得也太清閒了,什麼時候都.....”
“打擾一下,給你們介紹個人。”樸宰笵突然出聲,讓正聊著的兩人一起看過去,看他拉了個人給他們介紹,“李星河,Gray,86年生,他.....”
他....是個帥哥哎。
周幼琳揮手衝新認識的小哥哥笑著打招呼,對帥氣的小哥哥很友好。邊上的親故沒有什麼不友好的地方,但他隻是點點頭,順帶說一句,“我們認識。”
知道他們認識的樸宰笵隻是找個由頭湊過來加入聊天而已,聊天眼瞅著要變成四人組,權至龍卻在樸宰笵坐下時,給自家妹子使眼色,讓她先閃,“我有點餓,幫我點個飯。”
看懂了眼神的周幼琳笑著起身,給親故點飯去了。她走開了,權至龍就不說話了,嘴裡叼著煙,手上轉著打火機,煙也不點,表情也沉下去,氣場不怎麼友好。樸宰笵看了眼李星河,後者聳肩起身,他很清楚自己就是工具人的身份。
工具人告辭,剩下的兩人也沒在四周都是人的場合裡說什麼。權至龍先起身,往陽台的方向去,樸宰笵垂眉沉默片刻,也跟著站起來,同路。
男男同路,男女也同路。
李星河回了他們自己的包間發現裡麵氣氛有些古怪,望向鄭基石,對方衝他指了指窗簾拉上的陽台方向,他疑惑的看過去,啥也看不見就往那走。鄭基石本想叫住他的,又想聽八卦,就沒開口,還使眼色讓其他人也彆開口。
啥也不知道的李星河就過去了,窗簾拉開被月光籠罩的姑娘隔著玻璃蹲在角落衝他‘噓’,食指搭在蜜唇前,眼睛彎彎的,像是把月亮裝進了眼睛裡,像個做壞事被發現的小精靈,莫名的可愛。
莫名在她的手勢下跟著蹲下去的李星河,先拉上窗簾遮住身後一眾八卦的視線,再螃蟹步橫移到她邊上蹲好,用眼神詢問她,這是要做什麼?
周幼琳湊近他指著隔壁小小聲的說,“聽牆角。”
豎起耳朵聽的李星河能聽見身後的音樂聲,和隔壁的音樂聲,就是聽不見所謂的牆角。他想探頭看看牆角那邊有什麼,剛起身些許就被姑娘抓住了手腕。姑娘眼睛瞪的圓圓的,警告他彆動,會暴露!
吸著腮幫子憋笑的李星河大概猜到她想聽誰和誰的牆角了,隻是,“你確定這樣聽得見?”
“聽不見。”周幼琳歎氣,她蹲這了才發現聽不見。
兩個包間的陽台靠很近,腿長一點都能踩著護欄跨過去。陽台是用鏤空的護欄圍著的根本藏不了人,隻能躲在去陽台的牆角,包間裡的音樂聲那麼吵,能聽見什麼啊。
什麼都聽不見的周幼琳鼓著臉站起來,發現自己好像乾了蠢事。跟著她站起來的李星河覺得她很有意思,怎麼會想到跑來這裡聽牆角,身後一包間的人,這樣很不隱蔽。
“好奇嘛。”周幼琳看懂了他笑容裡的玩味,很是坦蕩的開口,“好奇心人人都有。”剛才親故讓她先閃,她就很好奇,有什麼是不能講給她聽的?
隔壁陽台的人沒有拉窗簾,誰都能看見他們在陽台,誰也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權至龍想說的其實挺簡單的,“是我誤會了嗎?”
“你指什麼?”樸宰笵反問。
在手上抓了一路的煙點燃,權至龍不跟他繞圈子,單刀直入,“你對我們家孩子賊心不死?”
“據我所知她單身。”
“所以?”
“沒有所以。”
權至龍皺眉,盯著他的眼神很不善,“我們家那個不缺人追。”
“我知道。”
“知道你在乾嘛?”
“好像跟你無關。”
冷笑一聲的權至龍不想聊了,聊不出結果來還聊什麼,走人。樸宰笵沒走,趴在欄杆上望著天上那一輪彎月,想起多年前,姑娘偷親他那次,含羞帶怯的眼睛。他其實什麼都沒想做,不過對方可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