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起,早已淚流滿麵。
自幼飽受病痛折磨的許悠然很少哭,在那無數個苦難的日日夜夜裡。
他不想給父親帶去麻煩,總是一個人默默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咬緊牙關對抗病魔。
一次次在死神麵前苟延殘喘,掙紮求生。
可是看到這行字的瞬間,他就被徹底吸引了。
洶湧的淚水瘋狂的宣泄,完全無法控製的失聲痛哭。
好像那次他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客廳裡,無儘的孤獨和失落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他感受到了自己內心的脆弱和無助,淚水釋放了他所有的悲傷。
病毒爆發、大災來襲,無數人死去,無數人成為變異獸的口糧。
苦苦掙紮了一年多,回到家裡,卻還是他一個人。
父親走了,再也沒回來。
東方白走了,她至少還有母親可以傾訴。
可是他堅強、勇敢、無所畏懼、嬉皮笑臉下的孤獨,向誰傾訴?
這次他又哭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而且哭的如此傷心、如此絕望,卻又無比喜悅、無比振奮。
在哭泣中,他似乎又找到了新的希望,又獲得了更大的勇氣。
失去的記憶讓他僅僅知道這是大秦文字,可是腦海深處的潛意識告訴自己,這才是他的母語,他無時或忘。
這個齊天他不知道是誰,也不認識,更沒在南美大陸聽說過。
如果非要說有些關聯,那就是大秦古代神話故事裡,有一個齊天大聖,不過那是一隻猴子。
可是這行字,這行字……
這種字體,曾經深深刻入過他的腦海。
模模糊糊的記憶深處,他對這銀鉤鐵畫的字體無比熟悉、無比親切。
寫下這行字的人,是他至關重要的親人。
血濃於水的至親,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雖然,他完全想不起那個人是誰。
可是,絲毫不能影響這行字帶給他的激動和喜悅。
他終於在這距離地星,不知多少光年的遙遠世界,找到了一絲線索。
他緩緩抬起瘋狂顫抖的手,輕輕撫摸這行字。
齊天……齊天……
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我什麼人?
為什麼,我會如此悲傷,卻又如此喜悅?
我曾經來過!
這句話是留給我的嗎?
你從何而來?
從地星而來嗎?
你又去向何處?
離開了這個世界嗎?
以許悠然的強大實力,手持黃金品質長劍,都無法破壞這扇門絲毫。
留下這行字的人,需要多麼強大?
這樣的強者,卻好像是自己的至親。
古人說:他鄉遇故知。
這是人生四大喜事。
可現在,何止是他鄉遇故知。
遙遠的無數光年之外,許悠然發現了至親留下的線索。
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他知道,這條線索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茫茫人海、浩瀚星空,需要怎樣逆天的運氣和機緣。
這位對自己來說,如此重要的人,留下的這行小字,才會被他看到。
漸漸平複了一下情緒,活動了一下麻木的雙腳。
打開腕式手機,對著這行小字各個角度拍了照。
然後又對著這扇大門,從各個角度拍了照。
臉上的淚痕早已乾涸,不知道站了多久,他這種實力竟然都會感到雙腳麻木。
再次仔細研究這行小字,這必然是使用了極其鋒利的工具刻下的。
既然這裡曾經有人來過,現在卻沒有任何痕跡。
那說明,這裡一定有辦法可以出去。
空氣牆沒有破壞,金屬門沒有破壞。
那說明出去的方式,並不是通過破壞。
那麼玄機在哪裡呢?
如果說這是一扇門,為什麼會這麼巨大?
修真文明科技的人應該和地星人體型差不多才是,從他們使用的工具、裝備、武器上就能看出來。
百思不得其解的許悠然告彆了這扇門,沿著空氣牆繼續前進,希望能夠再次有所發現。
轉了一大圈,再次回到他挖出的那處大土坑。
他知道,這裡最大的秘密可能就在那扇門了。
其他地方全完沒有任何區彆,這次他橫穿護罩之下的區域,再次來到那扇金屬門前。
看著那行小字,陷入沉思。
我曾經來過!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