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宴廳中的數千人,都在看著上首的女魃公主自斟自飲,從容自若、風輕雲淡,好像發生的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許悠然一身黑色迷彩作戰服,挺拔英俊,氣勢逼人,冷冷的掃視著眾人。
六大集團一眾高層都很清楚,如果他們能答應出兵,這兩個人的態度立刻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什麼擾亂公主夜宴、什麼搶劫贓物、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會有。
這個趾高氣揚的奴隸,一定會第一時間跳出來說都是誤會。
可因為這些事,就要燃燒大把宇宙幣,就要送無數戰士踏上本不屬於他們的戰場?
情感上六大魁首咽不下這口氣,利益上更是要損失慘重。
韓信跟其他幾人悄悄交換了一下意見,緩緩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施禮,“公主殿下,這些人都是蒼穹星的良民,您可要明鑒,不能讓小人蒙蔽了雙眼……”
“泥馬!韓信,給你臉你不要臉,說誰是小人!”許悠然立刻就怒了,根本不等他的話說完,踏前一步,氣勢暴漲,這是隨時準備出手的節奏了。
不過他的氣勢再怎麼暴漲,大家還是感受的很清楚。
還沒有進入到萬般偉力歸於自身的程度,不過就是個五次覺醒者而已。
兩個多月以前,被安達利爾打得滿地找牙、狼狽不堪。
如果不是他今天的身份,這種實力的雜魚,六大魁首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直接拍死。
小人得誌什麼樣?
許悠然表演的活靈活現。
“韓大人,鬼滅乃是我父皇欽點的指揮使,還請慎言。”女魃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韓信心中暗罵,這虛空大帝也是老糊塗了,讓這麼個人來平亂,豈不是會越平越亂?
“鬼滅大人,是老朽失言。”韓信雙手抱拳微微示意,“攪擾了公主夜宴,我們會嚴查。安達利爾是否有錯,我們也絕不會姑息。還望鬼滅大人高抬貴手,讓我們自己處理就是了。否則,我們偌大的碎夢星係,顏麵何在。”
韓信這也算是變相的低頭示弱了,我們自己人查自己人,也給了你台階,總不能真的死磕吧。
經商也好,政治也好,談判講究的就是妥協的藝術。
我們給了你台階和臉麵,你多少也要給我們一點臉麵吧。
“嗬嗬,碎夢星係要臉麵,我這個平亂指揮使不要臉麵的嗎?”許悠然將“平亂”二字,咬得特彆重。
韓信幾人心中都是暗恨,果然還是衝著這個來的。
繞了半天,還是繞到平亂上了。
前麵十幾天,六大集團一直在拖著女魃。
這個公主雖然實力強橫、天賦卓絕,可無論是政治經驗,還是軍事經驗幾乎都是零。
這些老家夥虛應故事,很容易就磨的女魃沒脾氣。
按照他們的預期,再這樣拖下去,恐怕女魃公主沒了耐心,就會自行離開。
哪成想突然跳出來一個鬼滅,不跟你談平亂、不跟你談出兵,反而在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大做文章。
說他沒道理吧,人家說的還沒毛病,要是較真起來,都是殺頭的大罪。
說他有道理吧,完全就是強詞奪理。
幾個舞姬腳步亂了,關哈裡發什麼事兒?
安達利爾搶奪靈魂之石的時候,你們幾個確實都是星盜。
可這事兒誰也說不清楚,女魃要是非說是她授
意和領導的行動,你也沒脾氣。
讓鬼滅將這些人帶回虛空山,那肯定是不行的。
今天能找借口帶走這四個人,明天就能找借口帶走吳起、宋嵐、李廣,後天就能帶走韓信、李牧、衛青。
這樣下去,碎夢星係直接解散算了。
可真的要跟女魃一行人翻臉,六大集團還沒這個勇氣,更沒這個實力。
三體星期要塞星駐守了虛空軍團,碎夢星係同樣有要塞星,也有一支虛空軍團駐守。
跟女魃剛正麵,無疑是以卵擊石,虛空山隨時都能將他們打成渣渣。
不用說虛空軍團了,就是來幾個七次覺醒者,六大集團都受不了。
蒼穹星分分鐘給你打成齏粉,什麼金屬要塞、什麼鋼鐵蒼穹,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是虛妄。
不用虛空大帝出手,不用公孫氏出手,女魃背後就站著兩位七次覺醒者。
大司徒、虛空軍團副總帥,任何一個都是碎夢星係招惹不起的存在。
許悠然這句話的意思也很明顯,你們要臉,不讓我們把人帶走。
女魃公主是平亂督主、我是平亂指揮使,來找你們平亂,你們推三阻四的。
我們不要臉麵嗎?
韓信幾人迅速統一了一下意見,還是由韓信出頭應對,“鬼滅大人,要不你劃條道下來,我們悉聽尊便。”
“我劃條道下來?嗬嗬嗬……”許悠然乾笑了幾聲,“我們要什麼,想必幾位都很清楚,在座的各位老板都很清楚。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大家,平亂指揮使隻是本人的階段性職務。內亂早晚會平息,接下來的重點是清查。今天暴露出問題的是安達利爾等人,明天也許就是吳起大人、宋嵐大人……”
“嘶……”
大廳中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牙疼。
虛空大帝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怎麼弄出這麼個攪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