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許悠然、庫克洛洛雙雙合十還禮。
小青臉上始終帶著笑意,令人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
安龍、安慶兩兄弟引著三人進了正堂,分賓主落座。
有夥計從後堂出來,想要給大家上茶,卻被青黛推了回去。
“今日小女子上山進香,兩位大師難得要下山走走,就帶到二位掌櫃這裡了。”青黛起身開始泡茶,笑語嫣然的說道。
小青一路撐傘過來,許悠然二人卻未撐傘,身上、袈裟上都有水跡,好像隻是普通被淋濕的僧人一般。
“法海大師,我們慶豐商會跟寺裡的大師多有交流,一直希望能夠承辦金山寺的吃穿用度供奉。”安慶笑嗬嗬的說道,“就當做是香油錢,您意下如何?”
“好事……好事……”許悠然笑著點點頭,又看向堂中來回走動泡茶的青黛,“青黛女施主說起過,慶豐商會一向豪闊,收羅了不少珍藏,小僧今日特來見識、見識……”
“是啊,早就聽說慶豐商會收藏頗豐。”青黛剛剛給幾人上了茶,不經意間在堂中來回走動,到處東摸西摸,看什麼都很新奇的樣子。
慶豐商會分號遍布天下,鎮江城這種重要分號,布置的自然無比奢華。
堂中陳列著古董、瓷器,牆上掛著儘是名人字畫。
安龍、安慶兩兄弟暗中對視一眼,心中雖然有些忐忑,卻也並不如何懼怕。
早就聽說法海、華藏實力強橫,可自己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這麼多年,無論是杭州地界,還是鎮江地界,慶豐商會都很收斂,隻是安心做生意。
兩兄弟更是一次也未曾和法海見麵,隱藏這麼好,想必應該不會露出什麼馬腳。
隻是青黛不但走來走去的,非常失禮,而且好像還在胡亂擺弄著什麼。
“青黛姑娘,不如坐下
喝杯熱茶,走的小老兒有些頭暈。”安龍打了個哈哈,歪頭看了看青黛。
“你們慢慢喝茶,我很快就好了。”青黛袖中滑落一枚小小的陣盤,放在一個花瓶後麵。
法海、華藏就坐在對麵,安龍兩兄弟也不好發作,卻也搞不懂青黛這是在做什麼。
白素貞幫著許仙忙活‘保和堂’醫館,很多外麵事物的采辦都是青黛負責,她跟安慶見過幾次,勉強算是熟人。
可是絕沒熟悉到可以在人家家裡布陣的程度。
她欺負安龍兩兄弟不敢探出神識查探,幾乎就在兩兄弟眼皮子底下布陣。
想要布置封禁類陣法,需要很多條件和布陣材料。
困住合體期修士的封禁陣法,恐怕沒有幾天時間都布置不出來。
可如果隻是想短時間內封鎖一定區域,用事先刻畫好的陣盤也不難辦到。
隻是這種臨時陣法,往往效果極差,封禁的時間也非常短,而且成本極高。
值此危機時刻,青黛自然再也顧不上成本的問題。
何況許悠然大把靈石砸出來,青黛現在也算是一個小富婆。
她主動要求上茶,到處假裝參觀,就是在暗中布下陣盤。
對付安龍、安慶兩兄弟,他們三人應該可以拿下,就是怕動靜太大,驚到了其他人。
隨著最後一塊陣盤落下,青黛向許悠然暗中遞了個眼色,回到自己位置坐了下來。
封禁陣法已經布下,許悠然也不再兜圈子,微笑著說道:“二位掌櫃,天蓮道,莫非還看不清形勢?一定要與我等為敵?”
“嘶……”安龍、安慶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自認為隱藏的很好,懼怕法海的威名,都不敢與其碰麵,卻不曾想,人家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底細,還親自登門。
“呃……法海大師,還請名言。”安龍誠惶誠恐的抱拳施禮,“我兄弟二人也是受雇於東家的掌櫃而已,普通商賈,不太明白大師的意思。”
“玉麵魔掌、笑麵鬼手……”許悠然麵色逐漸轉冷,“魔門兩派、六道,當我淨念禪宗是傻子不成?”
安龍的綽號就是玉麵魔掌,安慶的綽號是笑麵鬼手,兄弟二人都是魔門天蓮道的合體期高手,乃是這一代的扛鼎人物。
聽到法海連兄弟二人的名號都報了出來,他們知道恐怕再也隱瞞不下去了。
對方有三人,己方隻有兩人,真的打起來,十有八九不是對手。
何況法海威名赫赫,絕非善與之輩。
隻是此刻鎮江城中,魔門兩派、六道高手齊聚。
法海三人離開金山寺,相當於落了單,敢於找上門來,難道就不怕遭遇魔門圍殺?
“法海大師慧眼如炬,小老兒就不廢話了。”安龍臉色一正,“如果大師是來度化我們兄弟的,我勸大師還是打消念頭。正魔兩道,乃是道爭,無所謂正邪、對錯。”
安慶臉上笑容不變,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殺機,“不如兩位大師,還有青黛姑娘,都留下來彆走了。我們天蓮道一向十分好客,也許還有其他道友想要見見三位……”
“呦嗬……有點意思……”許悠然笑著看了看庫克洛洛,“我們好心好意勸人向善,竟然連和尚都不放過……”
說著話,他又看向安龍、安慶兩兄弟,“是我拿不到動刀了,還是你們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