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大師這是在恐嚇老朽?”趙德言笑容漸漸收斂。
“唉……我長得這麼帥,能有什麼壞心思呢?”許悠然無奈的搖搖頭,“不想讓魔師出場就領了盒飯而已。”
許悠然這句話一出口,趙德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說的每一個字趙德言都明白什麼意思,可是組合在一起,他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趙德言尷尬的笑了笑,“大師禪機高深,小老兒聽得不是太明白。”
“魔師一路南下,重遊故國,我早已有所耳聞。”許悠然覺得自己應該換一種更直接的溝通方式,“所以殺了安氏兄弟和向雨田之後,專門在這裡等你。”
“嘶……安氏兄弟、向雨田……”雖然法海好像跟從前相比,簡直就像變了個人,可是這種事應該不會說謊。
趙德言目光看向一片繁華、安寧的鎮江城,陷入了沉思。
“超脫還是超度,魔師不如也選一下?”許悠然孤身一人,自然不敢輕易來見趙德言。
虛空戒中的三人,早已準備好了隨時出手。
“超脫還是超度?”趙德言收回目光,略帶苦澀的笑了笑,“安氏兄弟、向雨田之流,雖然還入不得眼,可也絕不是小角色,大師好本事。”
他端起酒杯,熱辣的烈酒入喉,帶給他一絲絲溫暖。
回想起當年種種,還有大蒙深處,那無儘遼闊的青翠草場、滾滾風沙。
“呼……”趙德言長長呼出一口氣,“許仙是我的弟子,做老師的有責任管教好自己的弟子。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回到大蒙,終生不再踏入中原之地。”
“魔師大義,小僧敬你一杯。”許悠然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一飲而儘。
“小老兒遠遠不如大師灑脫,聽聞故人西去,這才豁然驚醒。”趙德言聲音中略帶苦澀,“風雨飄搖,恩怨難消,魔師之名果然應驗了……”
“小僧猜想魔師應該早有打算才是,算準了許仙即將崩潰之際駕臨江南。”許悠然雙手合十,“有幾位朋友,也想同飲,想必魔師不會介意吧。”
說完也不待趙德言反對,手一揮“唰”,三道身影出現在船頭。
小小的漁船破舊不堪,本已不堪重負,可幾人都是實力強橫之輩,早已達到無視自然天象的地步。
這一手徹底驚到趙德言了,三人中的華藏他並不陌生。
青黛下山曆練比較晚,那時趙德言早已遠赴大蒙。
不過他既然決定南來,自然早已打探過情況。
青黛的裝束很好辨認,趙德言知道這是來自慈航靜齋的天驕。
最後一個阿麗塔,他則是事先完全沒有聽說過。
憑借著高手本能,隱隱察覺到一絲絲極為危險的氣息。
剛剛法海說要超度他,趙德言還有些疑惑。
法海的實力當年就不如他,算是半個晚輩。
如果不是這些年有了驚天際遇,說要超度他趙德言,那就是個笑話。
現在看到這三人忽然出現,他才反應過來,法海根本不是在跟他講笑話。
對麵四人合圍,自己絕對是有死無生的局麵。
隻是他也十分好奇,這三人到底是如何出現的。
許悠然沒有想解釋的意思,他自然也不好詢問,也許這是淨念禪宗新的秘法也說不定。
這次南下,他算準了許仙功法即將大成,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如果不能在這時製住許仙,恐怕這天下再也無人製得住許仙。
隻是魔門一眾高手環伺,讓他也忌憚無比。
縱然趙德言的實力無懼安氏兄弟、向雨田之流,魔門可不止這幾個人。
所以他沒有選擇直撲鎮江城,而是一路緩緩而來,就是在給兩大聖地時間和機會。
果然,如他所願,橫渡長江之際,法海親臨。
雙方算是一拍即合,三言兩語就達成了意向。
敵人的敵人,不見得一定是朋友,卻有可能成為同盟。
同時,他也向法海做出了承諾,終生不再踏入中原之地,這是退隱江湖的意思。
自古江湖險惡,紛爭不休,哪裡是想退出就能退出的?
可若是有了兩大聖地的默許,即便魔門想去大蒙找他的麻煩,也要掂量一下大汗的強弓硬弩。
無人坐在船頭,圍著暖烘烘的火爐,有人喝茶,有人飲酒。
冰寒刺骨的細雨,湍急險惡的江流,視若無物,一時之間好不快活。
天蓮道、邪極道,接連有高手隕落,魔門此刻應該早已收到了消息。
至於魔師駕臨,魔門更是早有準備,隻是揣摩不透魔師的心思,一時半會還沒有做出反應。
這一夜還未過去,許悠然還有事情想做,卻也隻能暫時收手。
魔門六道,天蓮道、邪極道的高手已經伏誅,魔相道頂級高手趙德言算是暫時的盟友,許仙則是死敵,無可調和。
滅情道、補天道、真傳道,都有高手潛伏在鎮江城,最棘手的就是兩派,陰葵派、花間派。
其中陰葵派、滅情道門徒眾多、眼線眾多,高手更是層出不窮。
否則以許悠然的性格,絕對要想辦法將魔師滅殺在鎮江城外,以防出現意外變故。
現在得到了趙德言的保證和加盟,雖然實力對比依然懸殊,卻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五人回到鎮江城,直撲城南。
青黛常年負責保和堂采買事宜,早已利用慈航靜齋的門徒構建了自己的情報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