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許仙的老師趙德言,都欲殺之而後快。
整個世界芸芸眾生,恐怕真的隻有白素貞一人,才會疼惜許仙、愛憐許仙,寧願舍去性命,也要護他周全。
無論他是仙、是魔!
許悠然看到白素貞如此癲狂,同樣心下也是略有不忍,輕聲歎道:“師妹,放棄吧,你有無限美好的前途,何必為了他……”
“美好前途?渡我成仙是吧?哈哈哈……”白素貞淚流滿麵、口吐鮮血,瘋魔一般仰天狂笑,“都說佛祖善門大開,為何渡我不渡他?”
“為何渡我,不渡他……”
白素貞淒厲、哀怨的聲音響徹天地,北風怒號、暴雨傾盆,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她的憤懣所感染。
聞者落淚,聽者傷心,鎮江城中數十萬不明真相的百姓,也紛紛為之動容。
在他們眼中,那神聖的佛光,好似蒙上了汙穢。筆趣庫
寶相莊嚴的法海大師,似乎化身成了棒打鴛鴦的惡僧。
所有人紛紛起身,很多人甚至開始了大聲咒罵。
許悠然自然不會搭理這些愚昧的鄉民,指揮大陣再次前行,再有一步,即將跨入長江,距離許仙又近了三尺。
“渡你不渡他?”許悠然的聲音同樣在天地之間回蕩,甚至引動了天地共鳴,“若不回頭誰替你救苦救難,如能轉念何須我大慈大悲!”
“誰要你救苦救難?誰要你大慈大悲?”白素貞雖然還是一劍、一劍劈向金山降魔陣,傷勢卻令她的力量越來越弱,“師兄,放過我們好不好?”
白素貞一時瘋魔、一時憤怒、一時癲狂、一時哀求,哪裡還有半分聖女模樣,淚水混合著鮮血,淒慘無比。
“放過你們?”許悠然硬起心腸,冷冷說道,“誰放過這芸芸眾生?你隻貪圖你的感情、欲念,何曾想過你所為何來?”
“所為何來?哈哈哈……如果不能念頭通達,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
修這一身道行還有什麼意思?”白素貞慘笑道,“法海,你莫要怪我!”
說罷,白素貞停下攻勢,轉身看向青黛和一眾魔門高手。
“今日不論正邪、不談仙魔,與我白素貞一起破去這金山降魔陣!”白素貞聲音冰寒,隱隱流露出無窮殺意,“金山寺陣破之時,就是你等成魔之日!”
聽到白素貞的話,青黛立刻神色大變,一眾魔門高手也是麵麵相覷。
魔門徒眾為何還能保持克製,為何要懼怕法海和金山寺?
傳聞中的金山寺大陣居功至偉,讓所有人都忌憚萬分。
今日一見降魔陣威勢,果然傳聞非虛。
憑借他們的力量想要打破降魔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若是白素貞、青黛全力出手,相當於慈航靜齋在幫助魔門掃清障礙。
金山降魔陣一破,法海和淨念禪宗眾僧,將再無憑依。
以魔門無孔不入的陰毒手段、層出不窮的高手,早晚能將淨念禪宗在世間的代言人,連根拔除。
白素貞如此選擇,無疑是正派魁首自毀長城,魔門眾人無不歡欣鼓舞、欣喜異常。
“白素貞,你瘋了……”許悠然都驚呆了,“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其實隻要白素貞將實力提升到極致,甚至是引動雷劫,晉級大乘之後,必然可以輕易阻擋大陣。
許悠然隻是想用這種辦法逼迫白素貞渡劫,而不是真的想帶著大陣殺到保和堂去。
這裡距離保和堂非常遙遠,三尺、三尺的挪過去,許仙早就完成了心魔鎮壓。
大陣移動緩慢,許仙卻能瞬息千裡。
他真的沒想到,白素貞竟然這樣剛烈、決絕,真的打算玉石俱焚,也不願意選擇渡劫。
白素貞聽到許悠然的話,轉過身,語氣森冷的說道:“法海,是你逼我的!”
“白素貞,開始吧!”席慕蓉率先飛了過來,法寶已經拿在手中。
“我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其他魔門高手紛紛飛了過來,氣勢洶洶的看向依然還在移動的金山降魔陣。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要是願意錯過,那才是真的傻了。
“好!”白素貞再無絲毫猶豫,一指金山降魔陣,“出手!”
“轟轟轟……”密集的攻勢,如同雨點一般轟向那層淡淡的金光。
虛空中蕩起一陣陣漣漪,受到如此密集的攻擊,三百僧眾齊齊悶哼一聲。
許悠然冷冷瞥了一眼白素貞,沉聲喝道:“華藏、趙德言,加入大陣,主持陣心!”
阿麗塔不修元氣,不修精神力,對於加固大陣沒有任何用處。
何況趙德言也不是什麼好人,許悠然還要留下阿麗塔防備著趙德言。
隨著庫克洛洛和趙德言加入,大陣迅速穩固下來。
以趙德言的實力,足以抵消魔門一半高手,哪怕白素貞、青黛也加入攻擊,大陣想必也能扛的下來。
魔門眾人還在不停瘋狂攻擊大陣,青黛也祭出青虹寶劍,開始裝模作樣加入了攻擊。
白素貞平複了一下體內躁動的真元,氣勢開始節節攀升,手中長劍揮動,凝聚起無邊偉力。
“飛雪舞霜華,雷霆祝神國!”
“雨落長風起,千鶴舞狂瀾!”
半空一道驚雷炸響,漫天狂風席卷飛雪,金山寺腳下的長江怒濤洶湧,滔天巨浪升騰。
白素貞一聲長嘯,“法海,今日我要水漫金山,看你救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