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山上所有魔門高手臉色都是一變,就連趙德言都是一愣。
許悠然隻說過要將許仙引離鎮江城,並沒有說過還有陣法埋伏。
趙德言出身魔門,與一眾魔門高手隻是道念不合,並不太代表他是好人。
許悠然自然不會天真到全部和盤托出,防止趙德言心思難測,出現什麼意外。
許仙森冷的目光瞥向青黛,恨恨的說道:“小青,我和你姐姐待你不薄,沒想到你也如此處心積慮對付我!”
“相公,大義之前,我們不談感情、不談恩怨。”青黛長劍橫在胸前,氣勢暴漲,“我和姐姐都念著你的好,可你已經不是你了……”
“好!好!好!”許仙怒極,怒火萬丈、氣焰滔天,手中長劍抬起指向麵前幾人。
這裡有他曾經的老師、曾經的“親人”、曾經的敵人。
“你們是否還願助我?”許仙雖然心中怒極,殺意沸反盈天,恨不得立刻殺光麵前幾人,可心裡也很清楚,他一個人絕不是這幾位的對手。
不用說深不可測的法海和那個絕美女子,就是老師趙德言恐怕都有抗衡他的實力。
魔門幾位高手麵麵相覷,有人眼中流露出探詢之色,有人眼中流露出決絕之意。
“許仙,陸某人願助你一臂之力!”陸修靜死了師弟,早就怒發欲狂。
哪怕許仙不是魔門寄予厚望之人,他今日也不會退縮。
席慕蓉、祝玉妍攜手並肩,齊齊踏前一步,“許兄,希望今日一戰,能助你神功大成!”
許仙點了點頭,看向魔門兩派,陰葵派綰綰、青璿卻是一起看向花間派白淺。
白淺實力極強,卻一直沉迷於聲色犬馬、琴棋書畫,委實不想趟這趟渾水,所以存在感一直不是很強。
可是看到綰綰和青璿的眼神,他明白,陰葵派為了許仙付出極多,絕不允許許仙出現意外。
花間派與陰葵派一向過從甚密,綰綰、青璿二女對白淺都情根深種,隻是白淺一時不好抉擇。
“呼!”白淺長長呼了口氣,“卡啦!”一抖手中折扇,向二女點了點頭,踏前一步。
不愧為花間派不世出的天才,白淺麵如冠玉、目若朗星。
任誰也看不出這儀表堂堂的濁世佳公子,竟然出身魔門。
“綰綰、青璿。二位師妹對愚兄的錯愛,愚兄愧不敢當。在我心中,對二位師妹的愛惜之情,並無二致。”白淺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今日一戰,凶險無比。誰想傷害你們,就先踏過我的屍體吧。”
白淺的語氣溫文爾雅,好像對情人表白一般,態度卻堅決無比。
談笑間,淡淡的殺意和死誌流露。
許仙實力強橫無比,道心種魔正法霸道絕倫。
可魔師趙德言,曾以一己之力抗衡整個魔門,豈是易於之輩。
法海更是繼白素貞之後,淨念禪宗的頂級高手,坐鎮天下,守護蒼生。
那個陌生的絕美女子,雖然不知來自哪裡,同樣強大的不像話。
雖然白素貞飛升成仙,可對上這樣的敵人,誰敢說全身而退?
“白郎,小妹久在紅塵,早已心生厭倦。師妹青璿遠渡重洋,踏遍沙海,尋儘深山,方才請動白郎。”綰綰嫵媚一笑,“此戰無論生死、勝敗,小妹願攜手師妹,與白郎遠赴昆侖,遠離塵世,逍遙一生。”
綰綰、青璿皆
是不世出的奇女子,白淺難以抉擇,二女互不相讓,才糾纏至今。
為了魔門大業,生死之戰近在眼前,綰綰終於吐露心聲,願意與青璿和睦相處。
青璿聽到綰綰如此表態,眼神中流露出無限驚喜和感激,蒙蒙霧氣在眼中升起,抬手拉住綰綰的手。
二女雙手相握,心意相通,好似又回到了兒時一同在山中學藝之時,心緒起伏難平。
一眾高手雖然出身魔門,雙手沾滿血腥,性格乖張暴戾,卻並不是斷情絕義之輩。
因為理念、功法的緣故,這些人的感情更加奔放、激烈。
“阿彌陀佛……”許悠然輕誦佛號,“好一群癡男怨女,看來今日小僧要大開殺戒,降魔衛道……”
“嗖!”破風聲響起,空中一道身影好似青煙一般,鬼魅般出現在夕照山上。
這是一位年紀大約五六十歲的乾瘦老者,一身打扮普普通通、相貌普普通通,走在人群中,絕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聶政!”趙德言眼中精光一閃,警惕萬分的看向這位乾瘦老者。
“見過魔師。”乾瘦老者雙手抱拳施禮,態度極為謙和。
許仙看到聶政到來,心中也是暗喜,沉聲道:“聶政前輩,你怎麼說?”
許悠然看到聶政到來,心中微驚,他的神識和精神力一直在大範圍探查,之前竟然一直沒有發現聶政的蹤跡。
不愧為魔門補天道頂尖的刺客,隱藏蹤跡的本領天下無雙。
聶政跟趙德言見過禮,又轉向許悠然,施禮道:“法海大師,做出了這種種布置,看來今天是想要一個了斷了。”
“善哉、善哉……”許悠然合十還禮,“各位道友,許仙已經無法控製正法。現在不是他在修煉正法,而是正法借他之手欲要毀滅這人間。趁他還有一絲絲人性,務必將其鎮壓。難道各位都要逆天而行?”筆趣庫
“逆天而行?”許仙目露凶光,“你們就是正道?你們就能代表蒼生?若有一日我魔門君臨天下,定要將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虛偽之徒,剿滅一空!”
“轟!”尋常老者一般的聶政,氣勢爆發,殺意衝霄,“為了我魔門偉業,今日有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