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血洗了我整個家族,還殺了我父王,現在氣勢洶洶的帶了數千萬戰士過來,絕不會是來找我喝酒的,我還遠迎個屁?
“大膽!”女魃身邊一人踏前一步,怒吼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黑玄哲,你眼裡還有沒有虛空山朝堂?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走在女魃身邊時,許悠然總是刻意掩飾自己的鋒芒,甚至常常被人忽略。
此刻站出來嗬斥善冬王,凜凜殺意、滔天氣勢卻再也無法隱藏,隔著光幕都給善冬王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這……小人……大人誤會啊……”善冬王自然知道這小子是誰,雖然心中再次重複了一萬遍mmp,表麵上卻還是裝作惶恐不安的樣子。
女魃身邊的人,尤其是這個最近跳的極歡的鬼滅,善冬王早就調查的清清楚楚。
沒想到當年被排擠到要塞星的一個支脈族人,手下竟然出現了這樣驚才絕豔的人物。
一個從圈養星球抓來的小小奴隸,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傍上了女魃公主這條金大腿。
“哼!七年輪戰在即,不遵上命,妄動刀兵,其罪一!公主檄文麵向整個虛空山帝國,你卻置若罔聞、一意孤行、死不悔改,其罪二!父子相殘、生靈塗炭、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其罪三!
”許悠然冷冷說道,“黑玄哲,你可知罪?”
善冬王半跪在地,額頭已經微微滲出了冷汗,顫聲道:“臣,知罪……”
“嗬嗬嗬……既然知罪,那就還是好同誌。”許悠然殺氣一斂,笑嘻嘻的說道,“你們爺倆雖然鬨的歡,可還算是人民內部矛盾,也不算什麼大事。彆跪著了,都起來說話。”
許悠然態度轉變之迅速,把所有人都乾懵了。
善冬王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問罪,怎麼突然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水,精神有問題?
太喜怒無常了……
雖說許悠然讓他們起身,可這些人哪敢起身,都微微側頭看向女魃公主。
女魃麵色從容的微微點頭,善冬王等人才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
許悠然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等忤逆雖是大罪,可那是你們三體星王國的內政,公主殿下不方便過問。不過不遵上命,不得不罰。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等可有異議?”
什麼情況?
善冬王和他一眾麾下將領再次集體懵了。
如果女魃要殺了他們,反正是死,他們絕對要跟女魃軍團拚命。
可是聽鬼滅話裡的意思,好像也沒多大事兒。
前前後後鬨了這麼久,死了這麼多人,波及範圍這麼大,甚至三體星王國都覆滅了,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知道這公主是心太軟,還是鬼滅那小子腦子有問題?
善冬王還沒反應過來,手下幾個人立刻一疊聲說道,“沒有異議,沒有異議,還請公主責罰。”
其中以那藍王妃的反應最快,第一個跳出來,感激涕零的高呼,就差再次跪下了。
“黑玄哲,你的善冬王王位去了吧,算是對你不尊上命的小懲大誡。”許悠然淡淡的說道,“黑玄哲,你可服氣?”
“隻是……隻是……免去王位?”善冬王左右看了看,隻看到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神情寫在臉上。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是這副表情,善冬王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雖說免去王位貶為庶民,對他來說確實是嚴厲到極致的懲罰,可相比較於他的罪過,這簡直不能算是懲罰。
許悠然既然當眾如此宣布,自然是得到了女魃公主的授意,代表女魃公主的意誌,可善冬王還是求證一般看向女魃。
女魃麵色微微有所緩和,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善冬王,這是她的決定。
“臣,願領責罰,跪謝公主殿下不殺之恩。”善冬王再不猶豫,跪下就是“咚咚咚”三個響頭。
女魃公主身份多麼尊貴,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既然做出了不殺的承諾,那自然會履行承諾、一言九鼎。
直到此刻,善冬王一顆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裡,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什麼國仇家恨,什麼殺父之仇,什麼王圖霸業,跟自己的小命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此刻女魃願意放他一條生路,他願意放下一切,立刻遠遠離開三體星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