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儘然,這些隻是紙上談兵,最後還得和敦大哥他們商量,兩廂達成才好順利進行。何況..”賈赦苦笑,“這些也是和祖父商量過的,隻怕會動了族裡一些的利益。”族裡的一些老頑固,貪婪倚老賣老,也沒有那麼好打發。
賈代化是族長,底氣到底足一些,他拿了小毫搖搖頭道:“先不說以後如何,咱們再往下看看,若是促成此事,何愁我賈家後方不穩。”
看著他和賈敬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賈赦一拍頭才想起來,訕訕道“阿爺,我把蒙哥兒忘了,估摸這會他還在我那兒呢。”
賈源一呆,“哦,那你快去罷,我記著那小子可調皮,這會鐵定氣壞了。”
“那我先去了?”賈赦看著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賈代化父子,他摸摸鼻子跟老爺子告退,這才步履匆匆的往院子趕。
本以為賈蒙這小子這會鐵定作天作地,沒想到還挺乖的。就是這桌上擺的都是什麼玩意,大魚大肉,還有大廚房的特色菜,整隻的醬鴨子。
“你倒自在。”
賈蒙不舍的抬起頭,手上還抓著一隻鴨腿,大口嚼咽下去才道:“叔爺爺把我一人扔這兒,孫兒都快餓壞了。”
手上拿著的目測是右鴨腿,賈赦呆了一下,瞧他油膩膩的模樣,忍著胃裡翻騰尋了個離他遠遠的座,“吃飽了我讓下人送你回去,順道讓你們家把銀子還了。”雖然他不摳門,但也得讓這小子長長記性,畢竟今兒個可是吃喝花用了不少銀子,賠本的買賣他賈赦可是不做。
“不要啊,嗝。”吃相頗為豪邁的賈蒙被賈赦嚇得生生的連打了幾個嗝,他扔掉手裡的骨頭,兩三步上前臥倒抱著賈赦的腿,使勁憋出幾滴眼淚,“叔爺爺可憐可憐孫兒罷,孫兒回家會被打死的。嗝。”
“你放開。”好好的緙絲長袍已經毀了,這個圖案還是他自己設計的,一件衣服耗費了多少時間和心血,就這麼被糟蹋了。賈赦按住青筋亂跳的額頭,甩了甩腳,咬牙切齒道:“再不給我起開,我會讓你知道,你不用回家就會先被我打死。”若不是怕背上親殺族孫的壞名聲,他苦練多年的武藝,在今日肯定能派上用場。
許是賈赦的臉太猙獰了,賈蒙怯怯的鬆開油膩的雙手,一個後退,把自己藏到柱子後麵,“叔爺爺饒了孫兒這一遭罷,”他睜著大眼睛偷偷覷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握緊了拳頭,“叔爺爺,孫兒往後給您當牛做馬成不,您彆和老爺告狀了,他真會打死我的。”
真的很難想象,一向通透玲瓏的玕侄兒竟能養出這麼個缺心眼的兒子。賈赦無語,都這樣了,還真能把人殺了,“不告狀也成,咱們立個字據,往後我讓你...”
“成,成,隻要叔爺爺不告狀,從今往後您說什麼孫兒都照做,半點不帶敷衍。”這還沒怎麼著,賈蒙就在他爹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自己賣了個一乾二淨。
賈赦搖搖頭,“行了,你接著用罷,晚點我讓下人送你回去。”和這孩子多待一秒,他的耐心就下降一層。他就納悶了,當年熊如牛斌,也沒讓他這麼抓狂。
留在屋子裡的賈蒙惦著腳往門外看了一眼,拍拍胸脯道:“叔爺爺凶起來比我家老爺還嚇人。”話一說完,見沒人搭理他,轉眼又回到桌子上大吃大喝起來。
侯在一旁的蒔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蒙少爺還真不怕死,他家少爺豈是好糊弄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
賈赦回到屋子換了身衣服,有模有樣的寫了個字據,又對著丫鬟吩咐了幾句,這才往外書房趕。
賈代化放下手中的筆,吹了吹紙,忍不住感歎道:“有子如赦兒,咱們家還愁什。我瞧著敬兒到底還是差了些,往後兄弟兩個合該時常在一處才是。”
胡子都快翹起來的賈源裝相,嚴肅的嗯了一聲,這才道:“你彆這般說,敬兒有敬兒好。我和大哥互相扶持,你和善兒,往後敬哥兒和他也要這般。有道是獨木難支,咱們的心思都是一樣兒的。不過你也彆太著急了。如你和善兒,這個歲數還調皮著呢,也不曾見我和大哥天天打打殺殺的,你們還不是照樣出息。到了你們這兒,倒是一語不象,動輒就是孽障打板子。倒不像教兒子,弄的父子間半點不親近。”
這哪裡能一樣。就是自己當初太渾,這才下定決心好好教育孩子。這話賈代化也不能說,隻能訕笑,對著老爺子連連點頭應是。轉頭該打該罰是一樣沒落下。
作者有話要說: 頹,非常頹。
還是隻有這麼些,頂鍋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