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歲大了精力總要少些,不必他這個歲數。聽說這會先生未起,賈赦也不去打攪,又扭頭去了隔壁易先生的院子。
易先生和無笙又不同些。無笙是名士風流不羈,睡的日曬三竿也做得。易先生克製守禮,無論何事都有自己的尺度,不僭越,行中庸之道。
下人引著賈赦進屋,果不其然,一進門易先生便在門口候著。他趕緊上前行禮,“先生客氣了,哪有讓您迎著小輩之禮。”
“不妨,不妨。”易先生一笑,背著手引賈赦進門,坐定方道:“公子回金陵收獲頗多,老朽也高興的很。”
見到易先生欣慰的笑臉,賈赦也跟著笑,“還得多虧先生在弟子幼年之時的栽培。”
易先生一愣,仔細觀察一番,“公子是罵我呢,還是誇我。不怨我就很好了。”說罷,兩人相視一笑,他又道:“公子翻年可要接著使力。”
“自然。”賈赦點點頭並不瞞他,“是好是歹,左右我還年輕,輸得起。”
“還是公子通透。”易先生很為賈赦高興,不光是作為他的蒙師,隻憑著主家情分,他也是歡喜的。隻是,他皺了皺眉,“時常聽聞公子和主母不睦,公子...”
賈赦一愣,沒想到先生會提起這個。
“公子不必擔憂,隻是二公子那兒,少爺多費點心思便是。”易先生沉吟了一會,“旁的事兒侯爺通透,這內裡,公子往後直來直去麵對侯爺便可。”
“多謝先生。”印象裡,易先生一直是賈代善的頭號軍師,從來不曾摻和後宅之事。賈赦不得不受易先生這份情,“先生放心,赦心裡有數。”
易先生捋捋花白的胡子,臉上又多加了幾道褶皺。他這一生從未收過學生,多年前趕鴨子上架囫囹教了半年。誰又能想到侯門出來的公子品性如此之好,就是前兩年還時不時收到金陵的節禮。這麼一想,他的心越發妥帖,“公子有數老朽就放心了。”
這種事不可多言,兩人默契避而不談,又聊起旁的。眼看著就到了飯點,賈赦估摸著這會先生該起了,想了想便問道:“這會家師隻怕也起了,先生可否一道。”
“也好。”易先生也想見識見識這名士是個什麼樣兒。何況這還做著鄰居,倒不如趁此機會打個照麵,瞧瞧人品。
話畢,不由分說,兩人一道往霧凇院行去。難得的,無笙和易先生兩人竟也頗聊的來。見此,賈赦也是鬆了口氣,畢竟先生是他請回京城,往後忙起來也不能陪侍左右,倒是孤單了些。他見兩人談得興起也不打斷,讓人置了一桌席麵,便也坐在一旁聽著。
等著兩人用過飯各自午歇,賈赦也放心的回了院子自去歇息。等他醒來梳洗罷,外頭車馬已備妥當,也不好再耽擱,帶著小廝和幾樣土儀按約定時辰往牛府去。
從寧榮街到牛府並不算遠,中間卻還有一條鬨市隔著。出府這會雪也不下了,賈赦便棄了車駕,就騎著馬慢悠悠走著。行至鬨市,隻聽見一聲驚呼,他聞聲望去,皺了皺眉,“你去瞧瞧,前邊怎麼擋著道兒了。”
文墨應聲而去,約摸半盞茶功夫一路小跑回來,上前回道:“吳家的公子和幾位路在當中賞雪呢,據說是什麼京城四少。”
這時候的賞雪不就是堆雪人,擋在路中間還怎麼走。京城四少,倒是有意思。賈赦眯著眼睛看向前方,麵無表情道:“帶幾個人去開道。”
作者有話要說: 賈赦要搞事情了,回京城頭一次隆重開場。從此開啟了賈懟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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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老爺這樣做真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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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雨神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