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2 / 2)

“他非要留下,我也不曾應承他所求之事,隻是見了喜歡便做主收了。等到明兒,去往衙門走一趟,敬獻給上頭就是。”賈赦應道。

賈代善信任兒子,便也不問其中緣由,隻道:“你說得很是,這東西不能留,多留一日都是禍事。我這就去收拾收拾,給宮裡遞個牌子。”

一刻也不能多留,賈赦惋惜的看了白龜一眼,和賈代善弄了一套說辭,以作備用。

“老爺怎麼看?”賈代善看向賈源,得到肯定後便道:“就這麼著罷,我再去尋個缸子,這麼著不像話。”

還得搭上個好缸子,賈赦心疼的眼神都快化成實質。賈源看著孫兒那般,笑嗬嗬薅著鸚鵡白羽道:“這是真喜歡上,舍不得了。”

賈赦重重點頭,決定養隻墨龜聊以慰藉。

“彆的都成,就這個不成,給我憋著點。這東西尋常人家養著是個禍端,還得是上麵的。”眼見雨停,賈源樂嗬嗬拎著鳥籠,往外頭溜達。

“讓管家去找找草龜螃蟹,養著頑。”賈赦垂頭喪氣緊跟在後頭,才下過雨地麵濕滑,他得防著老爺子走路不留神。

孩子幼稚的摸樣倒是把賈源逗樂了,心裡卻頗為無奈,難得孩子有鐘意的物件。

這邊賈代善也心疼著呢,打眼就知道兒子喜愛此物,也不能留下,還不如眼不見為淨,早早獻上去,圖個清靜自在。

賈代善獻祥瑞很順利,又過了幾日,皇帝收到萊州奏報,欣喜之餘,重賞薛賈兩家。另賜孫家匾額,又賜賈赦日講官之職。

因著蘇掌院齷齪心思,修書之事從未落到賈赦頭上,後來他升做講讀,也不過帝王有召方才進宮。何況為帝王講讀的白胡子老翰林,才學出眾著一大把,尚且輪不到他一個黃毛小子出頭。他每日上衙,不過清閒的翻翻皇家珍藏典籍,或和同僚品茗談天,一日便很能混的過去。

大靖朝有例,日講官為錄,史官為修,兩者非翰林不錄。

史記之重不言而喻。曆數曆朝曆代,太史公樹立了一代剛正不阿的史官榜樣,而後史官方能秉筆直書。可惜從唐太宗大肆乾涉起居注,史書再也不是史官的史書,早已成為帝王的手中玩物。

當今登基一載時曾下詔開辟衙署,複日講官一職,卻在去歲封冊時召見內閣翰林數人。又言談不欲查閱起居冊,是善是歹,權由天下人評說。

開署之時天下學子的歡欣鼓舞還曆曆在目,如今卻全然變了一副模樣。可見帝王深惡史官,日講官又能是什麼好職業。

可憐賈赦前幾日還在嫌棄孫玉枝跟屁蟲,現在報應來了。

日講官共有十五人,每五人值十日。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在一月中,要做帝王十日的跟屁蟲。記錄帝王吃喝拉撒睡,大朝小朝大典出行扈從。

帝王忌諱史記,日講官皆是心腹,因此更為稀缺。他才剛剛上任不到半日,便從上司那兒接手晌午事宜。夏日有多曬不消說,隻每日帝王坐禦輦往返,他和同僚兩人便要跑斷腿。到了宮殿內也沒好上多少,賜坐是不用想,往那旁人注意不到的角落一站,左手捧冊,右手執筆,一站就是大幾個時辰。

左右還年輕身強體壯,身提上的苦還熬。可記錄起居冊卻還是一件費腦的事,不得錯寫一字,下筆必要字句不漏,半點疏忽不得。有時跟不上速度,還得一一記下,事後補漏。

拋開身體力行的苦楚,好處也不是沒有。

日講官卻是消息最靈通之人。除非機密要事屏退日講侍官,餘者大小事皆要在場。宮內宮外,皇家私隱舉國政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想想,這也算的上是難得的體驗,何況帝王不可翻閱起居冊,雖身家有礙,性命卻能保。這也算不幸中萬幸。

秉著苦中作樂的心思,賈赦接連十日餓其體膚勞其心誌,痛並快樂著,總算毫無差錯將日子熬了過去。時間一晃,轉眼就到了七月下旬,他還未想出辦法卸任,詹事府官員便已悉數定下,多數由翰林出任。又因皇太子年歲尚幼,眾人依舊擔任原職。

今年的雨水不多,全國上下乾旱之地不少。這日又輪到賈赦當值,朝會卻發生一件大事。蜀中大旱,官府遲遲隱瞞不報,竟有人敲了登聞鼓,狀告蜀中官員多達三十餘人。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度娘:宋 無名氏《五色線》卷上“龜有八名”引《雜俎》曰:“八曰玉虛。

昨天本來碼了一章,電腦忽然關機,原稿全部丟失,充了個WPS會員,然而並無卵用。戴爾也是個大辣雞!!!

今早電腦修了到晚飯才好,真的很抱歉,本來是想多碼一點給同學們作為開學禮的。

這一章和丟失的章節內容完全不一樣。無論怎麼樣,我會慢慢將承諾的字數補足。愛你們麼麼噠(づ??????)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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